❶ 讨生活
猴三他一辈子最爱的是猴戏,他的营生也是猴戏。他有个大箱子随身携带,那是猴子舞台。
遇见好天气人们心情好的时候他可以赚到一个星期的饭食。有时候遇见一些泼皮无赖他不但赚不到钱,还会因为赚的太少而弄的鼻青脸肿。他不但的忍饥挨饿更要忍住疼痛,他不敢去看病更不敢去药店,那样的话他就的去当铺卖他的家当了,那些看似不值钱的玩意都是他的命根子。他经常去人多的街巷去表演,也去集市摆摊。反正只要能有人看他就会把舞台摆在那里,有人的地方就是他的生意。他口里哼着小曲,敲着鼓点,小猴子们就会表演各种各样的节目。人们都是好热闹的尤其是小孩子们更是对小猴子爱到不行。不一会儿,围观者围起来厚厚的人墙。开场戏是“张冠李戴”小猴子们看见人多了,立刻拿出看家本领,从箱子里拿出戏服穿戴上,不过猴子们经常穿错,不时的张冠李戴,或是因为一双鞋,一件衣服互相撕扯,打闹嬉戏,有把帽子套脚上却因为太大,掉下来了。有把衣服穿反了的,好有把鞋戴头上,一走就掉下来了...人群立刻被这样滑稽的场面逗得哈哈大笑...
小孩子一边嘎嘎地乐着一边不停的鼓掌。大人有的看的挺起劲,有的一脸沉默。这个破玩意演好几次了有什么看头,一个三角眼八角胡大肚子男人一脸嫌弃表情。猴三闻言立马变换了鼓点,换了唱腔。第一场猴戏“大闹天宫”小猴子们立刻拿起刀枪相互厮杀起来,而且有一个颇为伶俐的小猴子,穿上了玉皇大帝的衣服,看见一个拿着金箍棒的穿红色袍子的猴子过来就会装死,而且好几个小猴子杀了他好几回,他都表演的惟妙惟肖死的很惨,它死的时候也像人一样...啊的一声!人们先是一愣神,随后是雷鸣般的掌声,不住的有人高喊:好!好!好!有的小朋友还会大声尖叫: 孙悟空打死了玉皇大帝!
猴三的绝活上演了,第二场“猴子抓鸟”只见猴三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鸟,扔在地上。那只最伶俐的小猴子捡起来,想吃。不过它把小鸟给了最大的猴子。最大的猴子用猴语叽哩哇啦地...它们拿出一个锅,准备把鸟煮了吃。它们把鸟刚放进锅里,鸟突然飞起来了,飞到了猴三的手掌里。一声梆子响表演结束了。那个最伶俐可爱小猴子拿着一个残破不堪的钵盂,走到观众跟前又鞠躬又行礼的,讨要赏钱。小孩子纷纷管大人要些零钱,为了扔钱的时候能近距离的摸摸小猴子。
靠老天爷的脸讨生活的确不容易,因为老天爷随时会变脸。有时候也会遇见官差无端抓人,让猴三辛苦几天的收入被官差搜走,如果不乖乖的交出来还会无端的挨顿打骂。每次遇见这些糟心事他都会饿一阵子肚子,饿到实在受不了他会让猴子们偷点东西,有时残羹剩饭,有时醉酒人不注意遗落的钱袋。但他还是有原则的比他穷的不偷。他一饿就想睡觉,一睡觉就做各种各样的美梦,不是得到了聚宝盆,就是他做了皇上了,享受着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高贵服侍。他时常乐醒了因为比他穷的人实在不多。因为他觉得纵然这样艰难热泪盈眶的苦哈哈地活着,他也不想像他难产的老婆与孩子一样默默死去。所以他的猴都是他原本孩子的名字。遗憾永远都是他心灵深处的影子挥之不去,越到黑暗的时候反而如影随形。猴三一辈子没有赚什么大钱,就连小钱也赚的可怜巴巴,但是他的人生哲学就是,只要明天能起来是一个好天气就能吃上一口饭。
❷ 身世浮沉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那年,你眉目染悦,我青涩如雪,两小无猜。 那时,你三千承诺,我相伴不离,青梅竹马。 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们学会了白首。猴三的老婆跟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他们家是世交。两家家境原本颇为殷实,可是后来老丈人家出了败家子。大舅哥把家业输的一干二净,他家这面又因为老爷子生个病去世了。那年,猴三才十岁。姨太太偷偷把家里的宅子和田产拿出去典当后,跟着车把式跑路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差一点让猴三一家一贫如洗,差一点让他们一家流落街头。还好猴三的母亲有一些积蓄,后来又变买了一些首饰。才勉强的维持住了生计,猴三也从阔少爷变成了穷少爷。猴三之所以会耍猴也是一件奇事。
就是猴三父亲带着人,一路去抓人,可是半道出了意外非常不幸去世了。猴三父亲走的那年,镇里来了一个会耍猴的老头儿。大约70多岁了吧,头发胡须皆白。走路都费劲,而且还特别愿意喝酒。喝酒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感觉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倒,但是猴儿耍的特别好。猴三经常去看老头儿耍猴,但是他没有什么钱。怎么办呢?他就会给猴子找吃的。没事儿就爬到树上掰几个果子,或者把家里吃剩下的饭食偷偷的带出来给送给老头儿。
老头儿特别高兴,就跟猴三: 我快死了,活不多久了。
猴三含着热泪: 白胡子...你...你一喝完酒,精神头儿多好呀!你不会死的。
白胡子: 我自己的寿命我知道的。但是我这个手艺白瞎了。你想学吗?孩子?
猴三: 我...我不知道,我能学吗?白胡子: 怎么不能学,我看你心地良善,还特别有爱心喜欢猴儿。我收你做个徒弟吧!
猴三真是想万万没有想到,白胡子竟然要收他做徒弟。这件事他得回家跟他的母亲去商量商量。
猴三: 娘,我跟您商量一件事。在街角耍猴的白胡子要收我做徒弟,要教我耍猴儿您说这个事儿怎么样?
母亲: 儿啊,这个营生不好干,而且你会养猴吗?咱们家世世代代没有干这个的,你呀要么种地,要么呢我这里还有些首饰,你拿去变卖了做点儿小生意。这样呢能维持住咱们一家几口的生活就可以了。妈妈还有点小积蓄将来留着给你娶媳妇也差不多了。 母亲便带着猴三找到的白胡子说明了来意。
猴三娘: 老爷子,我非常感谢你,能收我家孩子做徒弟。但是呢...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个喜欢不能当饭吃。这个活计我觉得不适合我儿子,所以很抱歉,我儿子不能当您的徒弟了。
说完便领着猴三回去了,但是在侯三儿的心里他还是喜欢猴子的。对这个白胡子也是像父亲一样的好感。因为白胡子跟他讲好多有趣的事情,老头儿天南海北哪儿都去过见识广博,一肚子的新鲜事儿。猴三每次到老头儿那里都可以听到许多他想象不到的各种各样的神奇的事,而且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儿,乐不思蜀。
白胡子:这个小动物呀!啥都能训练,我不但会训鸟,会训猫狗,哎还会训小老鼠...但是这个老鼠会跟我这个猴子打架,所以呢我养的这个猴就不能再训练老鼠了。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块馒头渣,嘴里不知道的嘀嘀咕咕地念了些什么咒语,只见从街角的一个石头缝里面钻出来了七八只老鼠,然后就像中了邪一样围着白胡子转...白胡子突然拍了三下,老鼠们就停住了。猴三神奇地看眼前发生的一切,感觉白胡子那是训练老鼠呀!这简直就是戏法吗?白胡子把这个馒头渣又掰成了几小块儿,这几只小老鼠不但冲着白胡子点点头,而且还绕了三圈儿,把这些馒头渣吃掉了后又在白胡子的身边绕了三圈儿跑回了石头缝里。
❸ 学艺
猴三:这个好,怎么弄的,我想学。
白胡子:这个你还学不来,不急不急慢慢来。你先学基础的,我慢慢教你好不好?
猴三:师傅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白胡子:我本姓欧阳,单名一个白。江湖人称“百兽太岁”因为得罪了当朝宰相,后来我改姓白。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对外称我叫白六,你也叫我白六吧!
猴三:那怎么行呢!您是我的恩师,我的叫您白老师或者欧阳老师。
白胡子:使不得,使不得。连忙捂住猴三的嘴巴。我这个欧阳的名字不能再叫了,如果官府知道,你们全家也会受牵连的。
猴三连忙点头,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
猴三:师傅一定是一位大英雄,官府都怕您?
白胡子:我已经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想当年,金戈铁马踏九州,所向披靡。现在只能调教一些小动物,度过残生了。今天师傅叫你第一课,就是你想学这个,必须爱这个。你去树上抓几只鸟,只要明天这个时候这个鸟还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在教你新东西。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你母亲会担心的。
猴三恋恋不舍的辞别了师傅,去抓小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