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你讲到我一个同学高考精神失常(说疯掉有点不太好哎)的故事,我接着讲吧。我住的那个村子,都是刘姓,所以就有个别名-“刘家村”。而他,就是在我小学时候认识的,他在东片组,我在西片组。第一次见他,是在小学。开学那天,是我妈送我去的,也是那天,我遇到了他。头天,是在学前班上课,才过一天,学校应母亲的要求,让我读一年级,那年我六岁。无独有偶,他跟我一起去了一年级。书一般开学第一天就发完了的,但我跟他比较特殊,所以我跟他开学第一周不得不跟别人共用一套教材,直到第二周初,新书到了。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书,竟然是彩色的,那时教材基本都是黑白,所以很羡慕他。就这样,我跟他成为了同班同学,不过那时一个年级也就一个班,而后他也成为我整个小学一直同班中为数不多的一个,即使有次我留了一个年级。那时候觉得他很勤奋努力,基本早上第一个到校,所以,教室的钥匙在他手上。中午也去的特别早,后来我才知道,他家就在学校后面,他不善言谈,跟女孩子说话会脸红。上初中之后,由于分班的原因,我跟他失去了联系。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因为分班,初一初二是没有重点班差班的说法的,初三开始以成绩分班。于是阴差阳错,我跟他又同班了。感觉他没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有点固执,脾气有点爆,然后在别人眼里很吝啬,他可以把一支铅笔写的最后一点笔芯都不浪费,太短了手没法拿就套个笔筒上去,最后剩下的一点,他把它剥开,削好,放在活动铅笔里,还可以继续用。因为这个,在班上出了名。不得不佩服他的节俭,他将中华传统美德发扬到了极致,太省了。对于那时的农村孩子来说,他亦可以堪当勤俭节约的楷模。除了铅笔这事,还有吃饭。早饭一般在学校里吃,早自习下课铃响,学生就像刚出狱的犯人,往食堂飞奔而去,他亦是如此。只是他,每次吃饭带到教室里来(那时学校没有餐位,只有打饭打菜的窗口,大冬天也好下雨也好,只能站在屋檐下站着吃,打饭必须跑,不然排队要排很久,而且经常出现插队引起的打架斗殴事件),只有饭,在他座位上还放着一罐腌菜,他就和着腌菜吃。罐子不大,跟老干妈一样高,就是更胖点,这,他可以吃一个月。那时候学校的米是都是学生自己家里带过去的,一斤米换一斤饭。远点的住校生要走(对,走路)几公里的路,把三四十斤的米从家里背到学校。初中毕业了,听说他去了县二中,后来也没了他的消息。最后一次见他,不对,压根没见到他。我一个同学告诉我,他参加高考的时候,当场把试卷撕了,精神失常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沉,那年我大一。第一个寒假,同学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去看望一下他,后来才知道他跟我一个初中同学是高中同学。我答应了同学,于是约好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嗯,天有不测风云嘛,那天,没啥太阳。我带着同学,走着那条很多年都没有走过的乡间小道,到了小学附近,拐了好几个弯。快到他家门口时,我突然脑补了一个画面,他穿着格子衫,嗯,医院那种,会不会我去的时候突然他就跑出来,一怔,我停了脚步,同学问我咋不走了,我拼命把脑海的影像打散。出乎意料的是,他家门大开着,几只鸭还在吃着米糠。遇到了他父母,说明了来意,他父母说,他现在不在家,已经好了很多,至于其他的,我也忘了。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副模样。随后,拜别了叔叔阿姨,连口水都没喝。就这样,这件事与同学的分离告了一段落。我都差不多忘了。至于他为什么会精神失常,这并不是一个简单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这其中涉及到的东西很多,有家庭,社会,学校,个人,历史的原因,不能简单的归咎到他心理素质差这一个因素上去。无独有偶,在我在广州工作的两年,我又遇到一个人,我的同事,跟了我近一年,最后因为承受不了工作的压力也精神失常,回家去了,今年三月跟他联系时他还没有去工作,闲在家里都半年多了,哎,难道就简单的认为他只是受不了工作压力而崩溃?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社会也很复杂。人往往陷于表象假象而无法看透事物的真象,无法看到事物的本质。
他为什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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