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是一个念起来都带着几分神圣的词,这群被叫做“诗人”的人会出现在每一个民族文明诞生后的每一个时期,他们从无数会使用文字的人们中脱颖而出,并且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心血投入最纯粹的文体“诗”中。从背起诗人的使命开始,这群人自愿走上一条呕心沥血去推敲诗句,但自己的作品很少会被人理解,而且几乎得不到任何收益的道路。他们所能收获的,只是写诗的喜悦以及作品流传下去的满足感。而这,就足以吸引千千万万的人去尝试写诗,去努力赋予本民族的诗更大的成就。
我一直没有底气认为自己已经成为诗人,甚至在十八岁以前,我都不相信自己会写诗。但在我写诗的这将近三年时光中,我从诗歌的创作中感受到了极大的愉悦,连原本平庸的人生都添了许多色彩。尽管算不上诗人,但作为一个写诗的人,我真诚地想把自己写诗的经历和感受分享给更多的朋友。
我是在2015年的年底开始尝试写诗的,那时候我刚过十八岁生日,写东西才写了三四个月。因为自己的经验不足,每写一篇文章都会花费很多的精力,我就开始琢磨,散文的文章结构相对比较固定且篇幅长,而诗歌对结构要求不高且一般都短小精悍,再加上我在学校校报做编辑,文艺副刊很缺诗歌的作品,那不如就试着写写诗吧,就这样,在一个寒冷且漆黑的夜晚,我写了自己第一首诗《沙漠》。
客观来讲,我的处女作并不成熟,表达不清晰且没有给读者留多少审美的空间,不过它确实是我的一次重要尝试,特别是后来它还被收入诗集《原点诗歌》中,第一首诗就变成铅字收入书中,对我的写诗生涯是一个很好的预示。真正给我信心的是我写的第二首诗《黄土》,写我自己作为一个在城市长大的孩子回到乡下面对土地时的情感,写完后我看自己的诗,有画面感和厚度,诗味也算是浓厚了一些,“自己也不是写不了诗嘛”,我心里这么想。有了这首诗,我愿意再多花一些时间到写诗上。
后来陆陆续续又写了一些诗,印象深的有两首,一首是《佳人于斯》,我在凤凰古城旅游回来几天后情感涌现,就虚构了“我”追逐一个女子的故事,让“我”跟着她游览了凤凰所有现存的景色,并把沈从文小说和黄永玉画中的场景穿插进去。这是我写的第一首长诗,原稿由四节组成,共104行1518字,当写完这首诗的时候,一种极强的满足感充斥我的内心,我头回觉得创作是件极其幸福的事情。另一首是组诗《寂夏的诗》,第一首到第三首隔了四个月时间,我的朋友都可以很明显地看出第二首好于第一首,第三首好于第二首,我在诗上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大二那年,我当了我们学校诗社的书记,每天都要帮人看诗给人讲诗,更需要自己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跟大家交流。从2016年9月开始,我进入了为期一年的诗歌高产期,这个阶段我的诗歌视野也在不断开阔,也开始有更多的作品被收入杂志或文集中。《摸索》《我,有点冷》《衡阳雁去,归心即北》等等,每一首诗都在做不同的尝试,有的写游子归家的情感,有的写读书人居安思危的意识,有的则解构美感增强破碎感,语言风格也各有不同。
那段时间最有标志性的作品是我2016年10月21日晚上写的《那第四维度所不能触摸的》,我们能看到的世界是三维的,但实际上存在着一个看不到的第四维度,那里藏着我们的孤独。这首诗是我所有作品里写孤独写的最好的一篇,写完它后我有一种感觉,就像一个篮球运动员投出球后就会直觉感知到自己的球要进了,我的诗也是如此。就我自己的感受而言,它意味着我写诗的水平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而且暗示我:“只要坚持写下去,你会成为一个不错的诗人。”
信心有了,就剩下写了,其中相对满意的作品我都收录在接下来的“长夜当诗”这一章中。这一阶段相对突破比较大的就是我的《孑行武汉芸芸诗》和《也闻苏雨起杭风》这两首组诗了,在同一组的八首或九首诗中采取不同的笔调写作,由城市的不同景点引发不同的思考,前后所具有的只是时间和人物上的连贯性,这是我自己乐在其中的一种尝试。也差不多是这两组诗写完以后,我的灵感高峰期过去,把更多的精力放到散文中,写诗进入了平稳期。
最近的作品,不管是《七个月又二十二天》《脱落的海子》还是《我失去了夜莺的割喉》,相对都是理性和感性协调的作品。一方面作为创作者的“我”仍是作品的重点;另一方面,对时代性及超越时代的永恒性的兴趣也越来越大,我希望自己在日益成熟的同时,能让自己的诗歌再多一份担当,也能多保留一份童真。诗歌给予了我这份幸福,我希望把它保持下去。
这就是我这三年写诗的经历。希望在读完前面的文章后,大家仍有兴趣在接下来的“长夜当诗”中感受诗歌的美与厚重,嘉轩创作的原意其实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书前的你能从中感受到什么,愿所有人都能从读诗中获得幸福。
(编辑/嘉轩 作者/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