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一人抚琴,一人饮酒,好不潇洒。丰掣摸摸那抚琴的人儿,那儿时的些许记忆涌现出来,虽然十岁之前的记忆不全,唯一这个人,他真真切切的不会忘记,那是小时候一直叫他小宵儿的爷爷啊,原来他年轻的样子是这样的。
丰掣十二岁的时候,丰天尧离开人世。而服丧两年后,他被送到了闵道宗。
一切果然不是巧合。
见画下题字,世间唯天尧兄和闲行弟知己耳,落字,庭。
所以说,爷爷本就是和雾王认识?
丰掣也抬头看林绥,林绥那脸居然有少有的忧虑,莫非另外的那个饮酒之人,林绥认识?甚至丰掣也觉得那人给他的感觉,是不是,他也见过?
“老林,你.....也认识?”丰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便还是直接问了出来。
“我的外公”林绥的手指向了那个人。那个恣意饮酒的画中人,眉宇间的神气倒是像极了林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一切居然都与我两人有关?
“小东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丰掣人也昏了,提起那杨树的衣领,气势汹汹的问到。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为什么感觉你们俩的气息和丰叔与莫叔怎么这么相似.......你们把我带走吧.....嘿嘿,我终于可以离开了.....我要去找他们”杨树爬上丰掣的手臂,一脸开心的样子,飞舞着衣袖。
“本来莫叔和丰叔就认识啊,很多年前,反正就是我睡觉之前,他们经常来这找我和我的主人玩,但是有一天,我的主人和他俩让我睡上一觉,应该给我灌药了.....不然我怎么能睡这么久,我等会出去一定要找主人告状.........”杨树委屈巴巴的样子,躺着,露出圆滚的肚子。
“走吧,出去吧,反正我在的话,这屋子和那亭子都会消失的....连同这两极都会一起走的,你们要找的东西都在我这....我要找他们俩算账”杨树飞在半空,扯着丰掣的衣服要往外走。但两人似乎都石化般,停在原地,什么话也不说。丰掣脑子很乱,但细细的想起一切,也许刚开始被送闵道宗,说是躲避追山,其实也许是其他的目的。为的就是今天。为什么事情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
还好林绥先反应过来,大抵也猜出来半分,结合他还留存的小时候的蛛丝马迹,也许的确存在着雾王这么一个人,只是很模糊,原来,那人是雾王。只是外公啊,一生大偶在隐藏这个秘密啊,丰叔和雾王以及外公,到底守护着怎样的秘密啊。
林绥随即把杨树拎了过来,说:“别急”杨树一下跳在林绥的肩上,知道两人的身份后,便是害怕了。凑在他耳边说:“你们俩小时候我见过,他小子,是不是忘了你。”
林绥明显怔了怔,无奈的在心里叹气,他的确真的忘了我。
“我感觉他脑子里有些东西,影响了他的记忆。哦,对,我实际是这的灵脉化身,那竹屋是我一部分嘿嘿,我觉得,你们来这,是不是因为他脑子里那东西?”杨树抓住林绥的发鬓,折成蝴蝶结。
林绥这下突然醒悟,所以说,所以说他还是能够有机会记起自己的?所以说,此次来这,根本不是为了什么五阵法?
所以,这一切丰掣父母的欣然接受他离开和舅舅的任务颁布,是早就计划好的?
林绥嘴角一点冷笑,居然连他都被蒙了过去。看来,事情的确不简单。
“我爷爷死了。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沉默半饷的丰掣终于开口了。
“什么,你说丰叔...不在了”杨树听后两小眼立马流出眼泪,转而看向林绥,;林绥也慢慢张口:“嗯,都死了。”
杨树感觉是受了重大的打击一般。从林绥的肩头掉落。
“呜呜呜呜,他们为什么.....丢下我就走了......他们明明说好,会来接我走......我还说.....他们不接我走,我就自己去找他们....”杨树趴在竹桌上,屁股撅得老高。“我主人也不在了,呜呜呜呜我以后就只剩小律妹妹和你们了....”丰掣看看杨树哭得怎么惨,伸手去拍拍他小肩膀,杨树一把拉住丰掣的衣袖,擦自己的小脸,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随着杨树的不断哭泣,所在的竹屋形态也不足以维持,“喂,小杨树,你可别激动....这房子是不是快塌了....”杨树似没听到般,还在那伤心欲绝,情况不太妙啊,这地基越来越不稳了,这小灵脉的化身还真的情绪不够稳定。
“好了,再哭,我们也把你丢在这....”林绥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杨树立马停止了哭泣,小小的身体因流泪一直在颤抖,身体也一抽一抽的,化灵的感情也这么丰富吗?
“你们快出去,我快哭得没力气了,按照你们原来的路回去......这里快撑不住了,我也快要继续沉睡了,不要再丢下我了”随即越过林绥抱着丰掣的小修白珠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轰隆隆......
所待之物立马烟消云散,只剩下那稀稀疏疏的几棵桃树,连当时的那块大片大片的桃树林也消失了大半。
“老林,小心,这地开始裂了.....”丰掣立马推开林绥,往旁边跳去,这地从他们正中间一道道巨大的裂口,“快走快走.....”两人轻功一跃,飞快的跃到了进入的山洞门口,可恶,那山洞那样大却也被塌落的几块巨石挡住。这地不能待了,丰掣和林绥都能感受到,这地下的灵脉消失,压制不住山脉的断裂了,这外山,怕是要被隔断了。
要是不能及时离开这,他俩都要被这地方困住,他可不能止步于此.....决不能。明一切才刚刚有了眉目,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切和雾王有什么关联,他还没找到,还没找到自己梦里的那个人......他有点心急的使用阵法将巨石震碎 ,可伴随着丰掣的每次施阵,这地下就越来越剧烈的摇晃,怕是对灵力的使用格外敏感。林绥按住丰掣心急的手,说“不着急,没事,有我在,就能出去”林绥看着丰掣眉头紧皱,眼神空洞至极。丰掣他必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他好像发现这么多年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计划好的步骤里,他丰掣自诩有点小聪明,即使到这一步,他仍然不愿去怀疑自己的父母和师父到底有何目的,可能这将成为他一辈子的弱点,可以对任何人城府之深,唯对于自己所在乎的人,便是半分怀疑和警戒也没有。
丰掣听到了林绥的声音后,才反应自己过于激动,这地下因他刚刚那不理智的行为变得更为晃动。“不好意思,老林,刚刚魔障了” 丰掣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有了这少见的沉不下心的行为,是因为自己的爷爷还是因为自己好像在被操控着的生活。
“无事吧?”林绥眼中带有些担忧,为今之计,他唯有早日找到出去的方法,不然他不保证丰掣那脑子里的东西何时发作。他明显感受到了,丰掣一进来这地方,就不大对劲,看来那东西最近开始行动。
那杨树也奄奄一息的躲了去,也见不到他怎么消失,又往哪个地方去。林绥也管不了那么多。杨树的离去,导致外山的山脉根基不稳,尚不知能发生怎样的事情。丰掣又这般不稳定,林绥心中第一次这么紧张,他皱紧眉头,扶着丰掣,不断躲开落下的乱石。
“丰公子、林公子......”林绥听着不远处的洞口熟悉的声音,那来人的身影也十分熟悉,吴声!!
就在林绥反应来人片刻,“小心。”丰掣较为吃力的将即将砸下的大石推开,“老林,我感觉不太好,这灵脉消失,杨树的虚弱好像会让我也变得虚弱.....我可能有点撑不住了.....”丰掣抓紧林绥扶着他的左手,抓紧那白色衣衫。丰掣脑子实在是一片嗡嗡作响,他也搞不清这是一种头痛还是什么病症,倒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熟悉,他好像以前也这样过。
吴声立马跃过来,接住较为虚弱的丰掣,心生疑惑,但看向眼前额情形,也并没有说什么,“林公子,这边来...”林绥扶着丰掣,他如今倒是信不过这吴声了。这人,来得倒是时候。
林绥想罢还是跟着这吴声出去,'小鬼,给我滚出来,丰掣这是怎么回事?'林绥用传音叫到杨树,却不见有人回应,林绥心哼一声,'那你别见到你的小修妹妹'林绥佯装的想要把丰掣那手串取下来,'啊啊啊啊别别别,大坏蛋。'其实林绥大约猜出来了,这珠子也是个容身井,想必那小修妹妹和杨树都躲了进去。'说' 林绥冷冰冰的问着,心里却藏不住自己的焦虑。‘我也不明白这个情况,我现在也很虚弱,只能勉强和你说话,幻化不出人形,但我能感受到,那个小丰丰的东西和我有关,或者和我和小修都有关系。具体什么关系,我现在也没搞清楚,等我恢复好了我再给你说。’随即便安静下来。林绥再怎么担心丰掣,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先稳定他现在的症状,'滚出来,别想着溜走’林绥有点怒意,他握紧了拳头,这小鬼头刚刚说的话全是废话,他需要如何让丰掣感受更好一点。‘我不知道啊’ 杨树胆战心惊的回答,生怕再惹怒了这位。‘嗯?’这句嗯,似在告诉杨树,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好好回答,杨树这也慌了,比起丰掣,他还是最怕林绥这个大坏蛋,但他的确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那脑子里的东西安生点。于是他把所有的可以用的药,都想了一遍,突然脑子灵光一现,记得当时丰叔用过一种药,那东西便安分了不少。
‘这东西?’林绥眉眼难掩怒气。冰清丸。果然是滇南做的事,可恶,可恶,可据他了解,滇南也是万万不会对丰掣做这些事的,凭着那层关系。可明显这蛊虫,已是少则六七年之久。谁敢那么做。
我,绝不会放过。
也是刚刚给丰掣喂下那药,丰掣嘴里喃喃到一些话,“青.....哥.....”林绥再次一怔,敢情,每次你在梦中才能认出我么。林绥苦笑,虽然才知道为什么丰掣忘记了他,他也怪过为什么他能忘记他,更多的是,林绥嘴角浅笑,所幸我找到了你,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林公子,到了山口了。丰公子没事吧。”吴声纳闷,他是刚刚看到这位总是冷着一张脸的男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