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某音上看到过如果让你能回来过去,你想回到什么时候。其中一条评论是我想回到妈妈肚子里,然后夭折。当时让我吃惊的不是这条评论的内容,让我别别吃惊是这条评论有1.6万人的点赞。当时自己还不能完全理解,直到昨晚给妈妈通电话时,爸爸因为我说的那句话,而误认为是妈妈说的时突然的大发雷霆,两人瞬间陷入大争吵中,双方说的话,都是一个比一个狠,仿佛这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这也不是风风雨雨走过40多年的人。而是有着家国情仇的仇人一般。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任意门,我想回到爸妈相识的那天,去破坏他们的相识,相知以及最后的结婚,那怕我再也不能来这个世界。也是在那一刻我突然就明白那有着1.6万赞的评论背后是怎样的心情。
01
已过而立之年的自己,翻遍自己的所有的记忆库存,关于父亲的记忆就始终只有那几个画面。可这几个画面却依然没有让自己觉得有幸福感。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是一个比较重男轻女而有计划生育的年代,父亲又难得是那个年代的高材生。同时唯有他们两兄弟的父亲,再大伯接连带有3个女儿后,他的重担就是能有一个儿子。
可上天有时就是这样,越想有什么就越不会有。他和妈妈的结合,孩子夭折率极高。男孩要么生不下来,要么生下来后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夭折。最后的最后只有我和姐姐活了下来。
原以为两人在经历这么多事以后,能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可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依然挡不住两人的争吵。也因为孩子到来的多,让家里一贫如洗。于是父亲就离开家务工了,这一离开就是很多年。
记得小时候的自己一方面是想他回来,因为这代表着有糖果,有底气,可别一方面又极其不愿意他回来,因为这代表着无休止的争吵。现在的自己都还记得,在那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里,他们的交流基本上都是靠书信往来。自己那时候最喜欢听到有人带口信说,有妈妈的信,因为这让我觉得父亲至少是爱妈妈的。直到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父亲写给妈妈的好多封信,打开一封封信,内容已然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些信里全篇都是他的愤怒,全篇没有一个文字是在述说爱意。现在都还记得看到这些信后自己的伤心,慌乱。
记得小时候姐姐问过我:如果爸妈离婚,你跟谁。我想都没有想,我说跟妈妈。可姐姐告诉我说,你太小了,跟妈妈你是一个负担,我跟妈妈,可以做很多事,你跟爸爸,可以多要点钱来给我和妈妈。当时我同意了,并且在心里给自己制定了如何才能多要钱的计划。可妈妈实在不愿意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后妈手下生活,后来的他们也再没提过这个话题。
02
后来上初中的我成为了一名留守儿童,而爸妈和姐姐一起在另外的省份工作和生活。那时给姐姐和妈妈打电话,很少听到他们的吵架声。包括我放暑假或寒假和他们待在一起时,也很少能听到。那时的我一心以为他们是不是就像我看的那些连续剧一样。过了年轻那风风火火的年纪,就会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后来才知道是我多想,他们很少吵架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见面很少,再加上住的地方周围都是他们的同事,所以他们才很少吵架。即使吵架,也会很快就平息下来。
只是我们在一起吃饭或者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特别注意。因为永远不知道哪句话就会让他们敏感,然后他们俩就会争吵起来。不知道要如何去劝解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让自己说好每一句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的自己,就想着说赶快有一个自己的家,这样的自己就能逃离那个环境,就像姐姐那样,有一个自己有小家,这个小家里不会有争吵。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03
现在的自己有了自己的小家,也真的做到了这个小家里很少有争吵。可只要回家或者是给妈妈打电话,依然能看到,能听到他们的吵架。让妈妈长期和我住一起,她又不愿意。 一个人住在姐姐的房子里,她还是不愿意。他们现在已经形成了一个模式,离开又会想,不离开又时刻再争吵。
可每次看他们吵得面红耳赤,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对方。心里就说不上来的难受。不论是劝谁,就都会觉得我们在站队。
曾经听妈妈说过她年轻的时候,是个风风火火,爱笑的女孩,喝两斤白酒,也依然能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回家的人。可在我的记忆里,她很少笑,她的很多照片里,我只看到过一张照片里她是笑着外,其他的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我想可能她的很多柔情已经丢在那些年,那些年里又要一个人做农活,还要带姐姐和我,并且时不时受到奶奶和伯伯的苛责的岁月里。
假如世界上真的有任意门,我希望回到爸妈相识的那天。不希望他们能结婚,也不希望为了生一个男孩而让自己的身体那么差。我希望妈妈无论是作为一个女孩还是一个妻子,又或者是另外孩子的妈妈能幸福,开心。我希望她不要再遇到我父亲,去遇到另外的能够包容她的人,而不是争锋相对的人。
假如世界上真的有任意门,我希望回的那个时刻,能告诉妈妈,你一定要好好爱自己,你是有很多选择的,你也可以选择让自己幸福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