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块石头惹的祸,不然毛林和毛财俩兄弟哪能说翻脸就翻脸。祖上老屋地下翻出来的石头,竟然是块宝石,谁料到它那么值钱。
兄弟俩自幼失去了父亲,全凭母亲一手养育成人。长兄为父,兄弟情深,老娘临终前嘱托毛财,等兄长出狱后,托识货人把石头兑换成现金,哥弟俩平分。毛财点点头,母亲合上了眼,安然去世。
毛财媳妇思利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骄横跋扈,不惜手段,寸利必争。
眼下儿子黑根的婚事成了毛财夫妇俩的心病,黑根小时候并不傻,越长大越发现不对劲,两眼呆萌,上课好动。或许母亲火爆脾气脱不了干系,造成黑根唯唯诺诺的性格,俨然像个低能儿。以个位数的成绩勉强初中混毕业,能认得几个字,会简单的加减。
毛财也不是好吃懒做的人,只因运气不佳,开店赔钱,种植药材造洪涝灾害,辛劳付出却落下二十余万元帐。
思利多次提及殿在箱底下的那石头,每每都遭毛财一顿数落:“娘的话岂能违背,再说毛林一直处处帮衬着我们,这次也是为了帮我出气,把人打成伤残才入狱的,咱做人不能昧着良心。”
左邻右舍与根黑相仿年龄的人家,大多都抱上了孙儿孙女。毛财夫妇俩对儿子的婚事急在心头,到处托媒打听。倒也有几家姑娘愿意嫁,可开口就是二十万聘金,儿子不争气,只能拿钱说事。
毛财再也经不住媳妇每晚的耳鬓厮磨,思利说得也没错,老娘临终时说的话,天知地知老娘泉下有知。
正所谓一张床不睡两样人,毛财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唤醒妻子。半夜里翻出箱子底下的石头,打通了古董收藏店铺的电话,第二天一早,一手交钱 一手交货,一块石头换来五十万人民币。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不怕没儿媳妇。二十万聘金,二十万还帐,剩下十万办酒席。
瞅着儿子出双入对进进出出,毛财走路抬高了头,思利原本高分贝的声音更加刺耳。
可不知怎的,毛财夜里总睡不安稳,闭眼就浮现老娘那临终时的眼神。梦里总见到兄长凶巴巴的样子,有一回还梦见茂林手握菜刀直追,醒时常常一身冷汗。
毛财莫名其妙地病倒了,半年掉了十几斤肉,脸色黑黄。经医院检查也诊断不出啥病,其实,谁能招架得住睡不安稳,食不知味的煎熬呢。
儿媳妇渐渐隆起的肚子,给了毛财夫妇不少的安慰,几十万元终究没有白费,等年底就可以抱孙儿了。
真是事事难料啊,儿媳妇五个半月去产检,居然说腹中胎儿已停止心跳,换了几家医院都是一样的结果。即将抱到手的孙儿没了,这打击,思利比儿媳妇还难受,好了多年的胃疼又卷土重来。
精心为儿媳妇孕期调养了五个多月,换来一场空欢喜。思利见儿媳妇咋看咋碍眼,时不时胃疼,连饭也懒得做,更别提月子餐了。
儿媳妇卧床做月子,毛财有气无力躺在床,思利胃痛躺床上,一向不管事的黑根挑起了做饭的重任。
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黑根向妈妈要了二十元钱,去菜市场买点肉。急急走出家门,被迎面跑来的小孩撞了个满怀,踉跄了几步,后面的摩托车来不及刹车,碰了一下腰。
不料,黑根瘫在地上动弹不得,腰椎痛得厉害。思利听到儿子出车祸,一骨碌从床上弹了起来,三脚两步地到了黑根身边。
毛财想撑着起来,却力不从心,双脚抖得厉害,手摸着墙壁仍立不住,一屁股蹲在地上,连挪带爬地朝着门口方向使劲。不停地发出:“造孽啊!造孽啊…”
毛财似乎有些绝望,瞬间恨起那块石头,怀念起以前的日子,心想:没有它,我们一家三口虽然清贫,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无愧于兄弟,莫非这块石头是块魔石,上天派来惩罚我们的?难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难道真的是不义之财不可取?难道真的是遭报应…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