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左下倒数第二颗牙,第二次进了医院。
原本以为拔牙就是打个麻药,拿个钳子连根拔起,就没有跑九院,早起直奔社区医院。
王医生同样有着很“好看”的眼睛,好看,是指我钦佩的专注。然而,她告诉我,社区医院handle不了这颗大牙的大case。因为神经已抽除,牙根已分裂,拔牙容易拔不干净,残留牙根容易粘连牙床,那就要常常和发炎为伴。
so horrific~
我告诉医生明天正好要出差,问今天能做什么处理么。于是,拔了松动的一小半,剩下一大半,要到大医院或者牙防所处理。
虽说是一小半,minimum size,麻药,出血,一样都不能少。
从小到大打针、抽血,因为血管太细,我都常常享受“打一送一”的待遇,最优待的一次,打一送三。志愿献血也如此,躺着,采血器上晃出来一袋“红牛奶”,旁边的躺椅上要生产出三袋儿,虽然,产奶完毕,我还是一条活奔乱跳的孺子牛。
劳动效率低,那么只好延长工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睡得少,看书看片儿,活在“别人的精神世界里”,然后在并不多的睡眠时间里,还要梦见许多光怪陆离的事,回家乡、回古代、上天、入地,当然也和许多小盆友一样,经常找厕所,还有考试来不及。有朋友说我这是一辈子得活几辈子的人生,像葛朗台老头般把一分钱恨不能掰八瓣儿用。
蛮好,我真是占够了时间超市的大便宜。
塞翁失马,得失相当。出来混得了便宜总是要还的,我像那个等着另一只靴子掉下来的人,继续漫漫拔牙路,拔完再种,迎向更多不可预知的未来,一半是磨练,一半是恩宠,精灵般活在这处处是炼狱的人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