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知道司马相如,也许是因为他的那篇『子虚赋』,也许是因为他的『上林赋』,也许是因为那首,给前陈皇后阿娇失宠后写的『长门赋』。但无论如何,司马相如名垂青古的原因,总归是因为其文韬武略的才情。
你第一次听到卓文君,一定是因为她是千古私奔第一人。而她私奔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这位才情满天下的司马相如。
二人的情愫,始于那次偶然的邂逅,也始于那之后的凤求凰。(下面两首摘录自今天刚读完的<笔墨生香泪成诗>。)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邛(今四川邛崃)令王吉之邀,前往作客。当地头号富翁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才貌双全,精通音乐,青年寡居。一次,卓王孙举行数百人的盛大宴会,王吉与相如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席间,王吉介绍相如精通琴艺,众人说:“听说您‘绿绮’弹得极好,请操一曲,让我辈一饱耳福。”相如就当众以“绿绮”弹了两首琴曲,意欲以此挑动文君。“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但是卓文君一到司马相如家才知道他家一贫如洗,生活逐渐拮据,司马相如只好卖了房子与卓文君一起回到了临邛,开起了酒店。
这便是卓文君抛弃荣华富贵的小姐家世,与司马相如私奔的故事。一时间传为佳话。
卓文君跟随司马相如颠沛流离之时,正是司马相如最落魄之际,她不得不抛头露面在闹市沽酒贴补家用。
虽未行一金一银,卓文君却未这段情意付出了所有心力,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后来司马相如被汉武帝重用,东山再起,司马家备受帝王恩荫,司马相如却在那时嫌弃卓文君年老色衰,一无所出,想要纳妾为其生子,以为他司马家绵延后嗣。
我真心为卓文君一生凄苦,半生凋零而唏嘘不已。
直到最后司马家家道中落,汉赋中衰,小妾离去,司马相如才想起结发之妻的好。但一切已不如从前。鸾凤和鸣,凤凰于飞的美好,一去不复返了。
半生颠簸。一生坚守。这就是卓文君凄美的一生。她将自己的幸福倾注在对司马相如这个未知的赌注上,先后尝过了宠爱有加到孤影难眠的日子,最后的结局也是令后世惋叹,红颜命薄。
司马相如的一生,荣辱参半。起起落落。他人生第一次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了卓文君。
一曲凤求凰,就让这个千古情女子芳心暗许,甘愿抛弃大富大贵的锦衣玉食,千百里跟随。成了冲破礼教束缚跟一介贫寒书生私奔的千古第一人。
第二次落魄的时候,是卓文君不离不弃陪在他身边,即使身体每况愈下,她也依然服侍床畔,衣带渐宽。无怨无悔。
后来司马家族因为司马相如的文才而光宗耀祖,司马家兴盛了。卓文君却容颜易老,花颜已逝。就在这时,司马相如骄纵自大,嫌弃文君未怀一儿半女,便要纳妾。
好景不长,一波三折,小妾还没给他剩下一儿半女的时候,司马家又落败了。小妾逃走,家不成家。
卓文君依然如故,暗自神伤的她却依然如初的爱着司马相如。
这是的司马相如方才悔悟,回家去寻找文君,重奏那曲属于他们二人的凤求凰,终于博得了文君的原谅。
自古才子佳人有情,而卓文君的深情,从那曲凤求凰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陪司马相如走到生命的尽头,也要与他黄泉作伴。一袭白绫,就这么结束了自己凄美又轰动的一生。
我为卓文君哀叹,也为她高兴,她的一生,总算尝尽了人间真情,享受了一个她深爱男人的万千宠爱。
同时,她的故事,还会随着历史的洪流,不断上演。
汉代有一个卓文君,唐宋元明清,不知道还会有许许多多的奇女子,会像卓文君一样,为了惊天动地的爱情,一往而深,惊了华容。
而那句凤求凰,在我心中不绝于耳,久久不能散去: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2016.8.2晚 ,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