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泪夺眶而出前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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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抬头,深吸一口气,假装看着高处的饭店建筑,确定不会有哭腔之后,低头,牵住红鲤鱼的手,“走吧”。

差点就憋不住眼泪了,还好,我这么暗暗地想着,毕竟,因为没钱吃夜宵而哭泣该是多么丢人的事。可一想到居然有一天因为心爱的人吵着要吃夜宵而无奈,因为微信、支付宝、银行卡加起来的钱都不够一顿夜宵而接近崩溃,眼眶又反酸了,唉,烦死了。

其实我知道,只需要给家里打一个电话,这个问题就能解决,可这时候脑子里不知从何而来的固执占了上风,想起爸妈日夜操劳而日渐斑白的头发,我告诉自己,不能一次次地再问爸妈要生活费了。

“别哭嘛,会好起来的”,红鲤鱼抱着我说,暖炉一般的怀抱让人分外安心。

“才没有哭。”我抬起头。


02

有多少差点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刻呢?好像成年了反而更多一点呢。小的时候,因为考试失利与最喜欢的学校绝缘,我一个人闷在被窝里哭了很久很久,仿佛在这人生的节点上失败了,人生就很难完美地继续下去。

直到长大后才明白,人生的节点有很多很多很多,我们没法控制自己每个节点都顺着自己的心意完美地过完人生。甚至,在某些你以为很简单的事情上,生活也会给你一击,警告你别把人生想的太简单。

所以我几乎没有听过完美的人生。近乎完美的张国荣患上了抑郁症;男神罗志祥小时候是个胖子;惊艳一代人的春十三娘蓝洁瑛晚年悲凉;天籁之音张韶涵却拥有如歌曲“阿刁”一样的过去……


03

但也正是因为长大后明白,挫折与磨难只是人生的必需品之一,我们才逐渐丢失了面对挫折号啕大哭的勇气。

小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们可以大哭着说为什么就只有自己摔了;可长大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挫折,我们可以抱怨自己的挫折和别人的挫折不一样,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任性地哭说为什么别人不用遭受挫折。

所以我们憋着,我们试图鼓励自己,用自嘲的方式鞭策自己,我们对自己、对身边的人说:“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坏人会笑”,我们仿佛找到了长大后就不需要哭泣的办法。

但“仿佛”只能是仿佛,所以,在远离家乡学业受挫的时候,我只能独自躲在宿舍被窝里;在不被人理解甚至被排斥的时候,我只能默默插上耳机假装听歌;在遭遇不公平委屈到不行的时候,我只能远离人群自己冷静……后来回忆起那段最无助最无奈最悲伤的时光,我问自己:

会想哭吗?

会。

最后哭了吗?

没事……只是风有点大罢了。


04

有人甚至特意为成年人的崩溃做了一份《成年人崩溃守则》,用里面的20项内容来悲壮地“自勉”,里面包括:讲究性价比;看时间和场合;假装成鸡毛蒜皮的小事等等……

其实不用守则提醒,大家都清楚,小朋友才有资格随时随地号啕大哭,而成年人的崩溃,只能是沉默的,像缓缓移动的冰山,只能看见海面上的一角,以至于连自己都会安慰自己说:没事的,都是小事,等出太阳冰就化了~

我们一天一天地安慰自己,用乐观掩饰自己,放任每一次新的挫折或成为海面上的小冰渣,或附在海面下,成为冰山的一部分。

等到有件微小到不能再小的磨难突然把你击溃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泰坦尼克号沉了,不是因为海面上那一点点小冰块,而是因为那冰块的下面,深渊般的冰山。

但船沉了也有沉了的好处,毕竟,这让你知道,是时候鼓起勇气去面对冰山了,就让它把你撞的遍体鳞伤又何妨;是时候暂时抛下包袱了,如果眼泪憋不住了,即使会引人注意些,哭出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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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永远相信歌曲《Counting Stars》里面所唱的,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ill alive。死不了人的,都是小事。

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失败是成功之母,”享受挫折是老师教我们的人生大课,可是我们没办法忍受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挫折怎么办呢?我们累了怎么办呢?老师没有教。

那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去面对它好不好。即使哭泣不能解决问题,可至少能让我们好过一点,让我们告诉自己:哭都哭过了,该想办法了。

所以,如果我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忍不住让泪水夺眶而出甚至号啕大哭,可能并不是这个困难太难了,只是我的泰坦尼克号沉了。不用对我嘘寒问暖,我真的没事,但如果你愿意抱紧我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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