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长得弱小,一条巷子的男孩子调皮捣蛋喜欢逗我玩甚至欺负我,弄得我总是哭着闹着回家。有一次正好在家门口被爸爸看到堂哥和几个别家的小孩子又在惹我,爸就吓唬他们。他把其中一个抱得放在我家门前一人半高的砖头堆上,又画了一个圈子让一个站在里面,还训了堂哥不知里外不知道护着我。他对他们讲,你们老老实实呆着,我不回来敢走小心,以后再敢欺负她就不是这样子了。——后来看《西游记》,孙悟空出去化斋,不放心唐僧师父,用金箍棒画一个大圈,切切嘱咐圈里都是安全的,一旦跨出圈外他就不能保师父了。安全不安全就这样清晰地划开,似曾相识。偶然间又想起,便很有兴味的问爸爸,这和你以前做的很像呀。他讲是呀,以前没有牢房的时候就是这样惩罚人的,要不怎么会有画地为牢的成语……
“画地为牢”,这个词一下子变得触目起来。从小到大爸爸总是为我出头,怕我在学校受欺负,总是讲有什么事了不要给老师讲,回来先给我说。我成长的圈子,就这样圈里圈外的划开了,是安全还是牢,都分不清楚了。年岁长了,渐渐和他和他所画定的圈子有冲突了,很长一段时间固执的以为我已经独立,不再要被他被家里束缚,不再要待在圈子里。可渐渐发现早已习惯性地自己为自己画圈子。我认为安全的,我以为放心的,被圈在一起,拿不住的不放心的都远远地绕着走开。
一直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多顾虑,直到这一段时间经历从未经历的一些,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百转千回,看到内心里一直隐藏的顾虑种种。圈里圈外,你的我的,不知道怎样子走出了还是走进了,以后的许多不能轻易断言,昨晚上哪句话不清楚了,但知道我脑子里又浮现小时候那一幕。圈里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