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阳光

特别喜爱,冬日的阳光。

似乎天生就是怕冷的人。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即使把自己穿成棉花包,也是抽抽着身子,甚至想把眉眼都藏进帽子里。

那时的冬天很冷,很冷。尤其晚上睡觉时,自己的手都不愿挨着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摸摸腿,凉凉的。摸摸脚,凉凉的。摸摸肚皮,都是凉凉的。在厚厚的被子里,蜷成一只猫。弓着身子,就觉得暖和。其实,越蜷越冷。暖不过来的滋味,犹在昨天。

那时,就特别喜爱白天,期待每一轮朝阳。喜欢它那种暖暖的照耀,喜欢它那种亮亮的光芒,喜欢它那种刺眼的仰望。

终于,来到城里,有了楼房,有了地暖。手不再冰凉,脚不再冰凉,身子也暖了好多。但那种对于冬阳的渴望,从未停止过。

清晨,送完孩子,总喜欢在公园里走一走。幽静的小路,清脆的鸟声,干枯的树木,都笼罩在淡淡的晨光里。就在遥远的东方,总会有不刺眼的光芒,伸向白云、树尖、大地。在冬阳暖暖的拥抱里,走向每一个明媚的白天。迎着朝阳,轻松惬意,或走,或小跑,浑身都是力量。

午间,坐在南屋里,任灿烂的阳光铺洒在屋里的每个角落。屋外,凛冽的寒风呼啸。屋里,没有风的肆虐。只有冬阳的造访。放一张桌子,铺一个本子,展一本字帖,就那样,微笑着,用笔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横平竖直的方块字。阳光像个孩子,似乎在不断挑逗着你。在你的手边,跑到东,跑到西,跑到南,跑到北,跃动个鲜活的生命。每一个汉字,忽然就觉得都站立起来,顶天立地,成了一个又一个成熟的个体。和汉字,沐浴在冬阳里,真是最美的享受。

办公室,有硕大的窗子。但阳光,还在慢慢走着步子。穿过窗户,阳光还在一步步前移。我注视着,这暖暖的冬阳,一点点扩大它的领域。终等不及,索性,我从没阳光照耀的阴凉里,直接跳到阳光里。随着耳机里汪峰略带沧桑的歌曲,我的身子也在不断地摆动,轻微的,舒缓的,自然的。冬阳随着我来回晃动,似乎也有了丝丝乐感,幸福的和我唱和着。我知道,我的舞步并不优美,但沉醉在音乐里,徜徉在冬阳下,却乐此不疲。

一路追随,一路沐浴。

一路温暖,一路惬意。

冬阳,我,永远向着你,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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