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好像停了,因为出租车的雨刷器停止了摆动。李安若推开车门下车,冷风扑面而来,她拢了扰身上针织围巾。
十冬腊月天,今年的雪下的特别早,一大早就满天飞落,像没完没了洒落的纸片。
从午觉中睡醒,下午5点,天空很灰,像压得很低,马路边车流人往。
李安若走进街角的一家咖啡厅,推开门弄响了挂在门栏上的铃铛。前台的女服务员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欢迎光临”。
李安若轻轻点头,环视一圈咖啡厅,天冷了生意不是很好,店内客人零星,大多是进来避寒的,靠窗的座位坐着一位客人、有点高大,驼色大衣,正在敲打着电脑的键盘,侧脸看着还挺帅的。
名校毕业、出国留学、工作稳定、有车有房、有颜,嗯!真是完美的相亲对象。
李安若坐到对方的桌前,打了声招呼。
“您是林先生吧”。
对方一抬头:“你是安若姑娘吧?张姨介绍我来的”
李安若:“没想到你这么早,久等了”。
男人微抬头:“直接点吧,我,身高1米82,毕业于复旦,伦敦大学留学三年,在本市的一家比较高档的公司工作,年薪百万,在南溪市有一套房”。说到这,他露出个暧昧不明的笑容看着李安若 “性生活正常”
傲气;有点不屑;自恋。
这三个词初步描写了这个男人心理轮廓。
李安若:“独生女,父母健在,南溪公安大学毕业,工作两年,月薪5000,今年26岁,父母在本地给我买了一套房,今天我也打算用工作的存款买一辆小车” 她犹豫了一下 ,面无表情:“没有性冷淡”
“就这?”
李安若点头:“就这”。
李安若同志跟相亲对象扯了差不多一个钟的淡…
然后发现…
对方看不上自己
她略略侧写了一下对方,骄傲、自满,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从小生长在一个富裕又宽厚的环境里,从小被宠上天,无所不畅言,不用做什么就可以接受上一辈人攒下来的繁华,所以这种性格比较符合。
也许是李安若的安静冷淡,让男人有了一点兴趣,“试一下?”
男人长得帅,在大学的时候很受欢迎,像李安若这种“清水芙蓉”的女朋友比比皆是,他比较喜欢性感大长腿的,在英国那些性感女郎才是他的最爱,但那些女郎太主动了,让人没有征服欲。
李安若摇摇头:“没有必要,你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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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咖啡厅,天空一片灰色。
寒风把她拂了一个激灵。
她感到有点累,身体沉重。
是感冒了吧?她想。这种状态从午觉睡醒就一直这样。
一时半会也打不到车,她四处逛逛,走进了一家火锅店。
火气腾腾温暖的火锅,她食欲不是很大,又有点感冒,没有动筷的念头。她只是想吃一点东西,让胃好受一点,失落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大冬天的感冒了,有点孤独,再加上失败的相亲,她充斥着矢落。
尽管在心理学上这只是一种很普通的状态。
明白但依旧不能控制,该难过的还是难过。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指尖停留在一个联系人面前,发了一条微信:“吃火锅吗?”
很快就回复了,对方的回复很简短:“现在?”
“嗯!”
“那好”。
半个钟后,男人赶来了。
他穿着羽绒服,高大,俊出了青春去,但神态和气质却偏向于成熟。
季寒白30岁了。
这顿火锅吃得很平静。
季寒白是开着车来的,回去的过程中,瞥了一眼副驾驶的女孩:“你今天状态不对,咋了?”
李安若淡淡:“相亲失败了,人家看不上我”。
季寒白:“正常”。
李安若:“......”
沉默了一会,季寒白没话找话:“那男的是什么人?”
“自恋狂”。
季寒白笑了。
车开到了小区楼上,季寒白:“到了”
季寒白突然伸手摸向李安若的额前,触感温暖,但是有点烫。
季寒白无视身边女孩的白眼:“要去看一下医生吗?”
李安若:“家里有药,”
“药在哪啊?”季寒白走进了李安若的家中,在门外脱了鞋。
“电视柜台下面”。
季寒白蹲下身来拉开柜子,翻出了几包感冒药,然后用开水壶煮了一会儿水。
“喝药”。男人吩咐,语气介乎于命令之中。
这是我家好吗?李安若伸出手乖乖接过杯子。
感冒药有一点安眠药成分,李安若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季寒白无奈地把她抱起扔在在床上的。
自己醒来时,已经是8点过后了,季寒白已经走了,窗外一片黑暗。
有点孤独。
她起身来到客厅,安安静静。
饭桌上放着微波炉,还有保温饭盒,一张纸条。
李安若将纸条拿起来:你感冒了,就不应该去吃火锅,保温饭盒里有我妈给我做的鱼肉粥,我不喜欢吃,嫌咸,丢了太可惜,毛主席说过浪费是可耻的,吃完不要留。烤箱里还有一杯热牛奶,洗完澡喝一杯早点睡,明天我向陶局说一声,不用来上班,好好休息。哦还有,不用在意相亲那事。
李安若笑了。
一个人多孤单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