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月夜

月亮很圆。像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眸。白色的云朵被它吸引,纷纷凑拢了来,环绕在它身边。它们在遥远的空中说着什么悄悄话。太远了,我听不到。于是我心生妒意,明月是幸福的,有白云相伴。我呢,只是地上的一个人。

出来球场看人打球。看了一会本来想上场投几个。无奈已经洗了澡。于是只得一面看着别人打球手痒,一面却只能看着。放假回家我会过来球场这边打打球,也因此在球场上结识了几个球友。但他们与我不同龄。我和他们的话题也仅仅停留在篮球。其他的话题自然聊不了。不同的年代长大,我们的价值观和话题是有差异的。我终于扫兴地离开。

放暑假了,学校不用上课。上周便回到家中。哥哥在外面工作,姐姐已经成家,家中便只剩我一个孩子。放假回家,爸妈也各忙各的。工作至今三年。三年来,暑假的夜晚似乎有空了,就都这样度过:开车在村里转转。那些景物似乎也不曾变过,依旧是皎洁的月色,依旧是清风阵阵。那些乡间小路我已经走过了无数遍。那么我今夜再走,是为了什么?兜风吗?我不确定。

我并没有直接回家。现在才九点。回家也不知做什么。睡觉吗,还没到休息的时间。头上的月色还挺皎洁。那就在这月下吹吹风,在村里逛一逛吧。

车前的灯光落在前方的地上,我便在它的指引下向前走着。老实说,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夏夜的风吹在我的身上,只是微冷。路上偶尔有一两个人走动。莫不相识,不久便被黑暗彻底吞噬,不见踪影,无声无息。环顾四周,空荡荡的。一两颗白炽灯无力地挂在屋檐上,散发着惨白的的光。我感觉自己仿佛处在一个空壳中。如果我喊一声,一定响彻天地,还可以听到回声。一切静悄悄的。走进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人家的门前停着熄了火的汽车。它们像跑累了的牛马,疲惫地趴在那里。我从它们身边经过,它们并不理会我。小巷一条又一条,出了这条又进了那条,仿佛进了迷宫,找不到出口。小巷两边多是房屋。抬头望去,窗户有的亮着,有的只是一个个小小的黑洞。亮着的自然是还未休息的人们。那暗的呢。不好说,也许主人还未归家,也许他们已经入睡,也许这里许久不曾有人居住了。

我继续闲逛,消耗着时光。我开得很慢。我希望能偶遇我的朋友。他们大多是我的小学同学。他们已经为人父为人母。碰到了闲聊几句也不错,至少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有人陪着你,听你说说话。然而,像我们这样二十几岁的孩子,大多离开家乡外出工作。除非过年或者重大的节日,平时很少在家的。

算了吧。看看月亮吧,至少今夜只有它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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