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读《鲁迅散文诗歌全集》的时候,读第一篇文章的时候,标题是《小引》,是《朝花夕拾》的小引,全文算上标点符号,也就是六七百字,肯定不到八百字。尽管它非常短,可我还是很喜欢读的。
鲁迅先生的第一句话就说了,他经常想再纷扰中寻找出一点闲静来,可是这样委实不容易。“委实”这个词,现在不怎么使用,我记得以前的确用过,现在如果写文章,用到这个词的意思时,大概会使用“的确”,也可能会用“属实”这两个词。
在这篇《小引》中,鲁迅先生说,他曾经屡次回忆起儿时在故乡所吃的蔬菜水果,还专门列出了几样,菱角、罗汉豆、茭白、香瓜。
我们知道,鲁迅先生的故乡是浙江绍兴,他说的几样蔬果,都应该是南方出产的。尤其是香瓜,肯定不是北方人所说的香瓜,究竟是什么样的香瓜,我还真的弄不清楚。查了许多资料,也没有查到,只看见了一张图片,上面的确是北方的香瓜。鲁迅曾经在北京生活过,如果在北京时吃过香瓜,应该就是图片上的。但是他分明说是故乡的蔬果,不知道浙江有没有这种香瓜。
这些蔬果都是极其鲜美可口的,都曾是鲁迅先生思乡的蛊惑。这句话真的是这样的,我也是身处异乡,很多时候,只要是想念家乡了,就会写小时候吃到的美食,也会写许多小时候父母亲为我做的那些现在看来极其普通,或者说有些寒酸的食物。
这篇小引是一九二七年五月一日,鲁迅先生在广州白云楼所写的,当时他的年龄是五十五岁。他说后来在久别之后尝到了,味道也不过如此。的确,我们每次吃东西的时候,只要是想到小时候,都会感觉现在的东西不如儿时的好吃。最简单的蔬菜,西红柿和黄瓜,小时候都是生吃,特别有味,是那种香甜可口的味道,现在生吃,味如嚼蜡。
最简单的水果——苹果,小时候如果能吃到一个苹果,那味道能够在嘴里在心里留下好几天,现在好了,什么冰糖芯的苹果,吃起来也不过尔尔。看来还是鲁迅先生说的对,这些瓜果蔬菜,唯独在记忆里,还有原来的味道留存。这些蔬菜水果也许要哄骗鲁迅先生一生,让先生时时反顾。
许许多多著名的文学家,都是美食家,说起吃来,或者在他们的作品里写美食,都特别容易让我们记住。在上学时学习鲁迅先生的文章,内容没有记住,吃的东西记住很多。就连他文章中的书屋都有三种味道。
我特别喜欢鲁迅先生的文章,也特别喜欢他写的吃东西。《故乡》中写了烧罗汉豆,我就能想到不久就能吃到煮毛豆了。《孔乙己》里的茴香豆,加上那几句“不多了,不多了,多乎哉?不多也!”当真让我立刻就有了上街吃烧烤的欲望,来上一盘煮大豆,小日子过得真是太舒服了。
有人统计过,鲁迅先生在北京生活了十五年,写了很多很多日记,里面提到的酒楼,光是北京的就有六十五家。鲁迅先生大概也喜爱喝酒,酒量有不行。据说,当时有人为了讽刺他,曾经在报纸上刊登了一幅画,画面是很大的一坛酒,旁边画了一个小小的鲁迅。
我眼前仿佛出现了这样的画面,在炎热的广州,夕阳从窗户射入,书桌上有一盆花,枝叶青葱可爱,鲁迅先生却挥汗如雨,他看看绿叶,编编旧稿,唇上很有代表性的胡须在阳光下,根根清晰可见,看先生的样子也是自得其乐。
此刻的我,在灯光下,喝喝茶水,看看先生的文章,天气也越来越温暖了,穿着厚厚的秋衣,一会儿功夫就开始冒汗了。赶快打开窗,让微风吹进来。眼睛都有些疲倦了,合上先生的《朝花夕拾》,拿起手机,愉快地把明天的日更文章写出来。
我今年五十四岁,比鲁迅先生写这篇文章时小了一岁,眼瞅着日暮西山,能多写点就多写点,快乐都是自己找的,读一篇文章,写一篇文章,的确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