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时,慧命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于未来世,闻说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须菩提!彼非众生,非不众生。何以故?须菩提!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这是须同学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说实话,这须同学和佛祖老师师生俩还真是很啰嗦的.
须同学第一次提到这个问题是在《登岸弃筏》一章节中: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众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然后佛祖老师来了一句“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用善根的概念来忽悠了一下,当时佛祖老师还提到了“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因为世代努力积累的善根,使得是诸众生没有了我人众生寿者之相。然后佛祖老师顺着提起了“无法相,亦无非法相”,课程就转向说法空上去了。
而须同学第二次问到这个问题是在《无寿者相》这一章节之中:“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众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即为第一希有。”第一次还不太肯定闻说是经的来世众生信还是不信,到了这里须同学已十分肯定认为是信了。然后这一章节和后面的一章节《我相人相》佛祖老师给我们解说了我、人、众生和寿者相是怎么回事。
现在到了第三次问起。在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时,这个来世众生倒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到了这里信还是没信已不是重点了,重点转到了众生这里。就如上一章节的说法一样,重点从法转到了说。
须同学问的不是来世的众生吗?而佛祖老师却告诉我们说那个不是众生,但要说不是众生也不对。你说这到底是众生还是不是众生啊?就如上一章节里的你到底说还是没说啊?
是还是不是众生,关键是我们要怎么来理解后面的那段著名的佛氏三段论:
众生众生者,如来说非众生,是名众生。
按佛氏三段论的惯例,我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众生不是一层不变的,众生是发展变化的。当然从当初众生为大海里的一锅浓汤,到不断进化为人类在内的各类有情众生,众生的变化可谓大也。同样,还可以更简单地理解为众生的数量在不断变化着的。佛祖老师和须同学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告诉我们这些吗?显然不是!
早时候看武侠小说,就喜欢里面的剑客。小说看多了,不会舞剑的我也知道了剑道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剑合一。写到人剑合一的时候,小说家就会用到一个叫“如臂使指”的成语。说是剑客手里的剑已与剑客合二为一,剑客的剑就如同剑客的手指。不过这还是最极端的,更高一层的人剑合一是剑在心中,剑客的整个人就是一把利剑,人就是剑,剑就是人。
然后后来武侠小说又不流行,网上开始风行修仙小说了,于是一个让人感觉更厉害的词产生了,叫“天人合一”。人与自然相融合,我就是天,天就是我。
再回到众生这个概念。前面从发展的角度来理解众生。这次我们用辩证的角度来理解众生。与众生相对的就是我,但反过来理解,我又是众生的一个分子。
体之发肤,受之于父母,我的整个身体就是我。我之外就是别人,是众生。包括我看到的不看到的,包括已死的还没出生的。然后顺着人剑合一的思路推思一下,把我的概念拓展开去:我的父母,我的妻女是我的一部分,就如剑客手中的剑成为剑客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再是我的朋友,我的国人,全人类,所有的有情众生。所有的众生就是我。
再反过来,按剑在心中人即是剑的思路:我本是有情众生的一份子,佛说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众生即我。
如何来破解我相、人相、众生相和寿者相带来的矛盾?布施?无住?放下?都 不是。化解我与众生的对立,把自己融入人类,融入有情众生。古有大儒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其实吾老吾幼和人老人幼,都是我,是我的一部分,都是众生,是众生的一部分,何来的人吾之分?
所以佛祖老师说彼非众生,彼本就是我,但彼也不是非众生,众生还是众生,我亦是众生。所以佛祖老师说自己没有说法,没有我与别人的区别,别人就是我,我就是别人,如何说法?
你们谁说我在说法,我就跟谁急!唉!谁跟谁啊?急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