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书桌前无心的翻看着前几天买来的书,心却一直静不下来,也许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出现各种自己也无法解释的“闲愁”,有对生活不解,有对命运的不济,也有对人生的愁苦,总之心无定论,许许多多的事情总是在你想要安静的时候萦绕在心头,内心绝对的安静也只能是在睡熟不做梦的情况下实现。
从桌子上随便拿起一枚书签死死的塞在刚刚翻看的那一页书的里面,似乎是证明我已经看到了这里,其实大脑一片空白,这只不过是我常用的伎俩,胸无点墨却还要装作文人,就如同我写这篇文章一样。
合上书抬头向窗外望去, 目极之处除了一栋栋的高楼之外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或者其他什么生物的踪影,就连过往的车辆都很少,也许是我住的太偏了吧,倒是两耳总能听着了微风怒吼的声音,之所以说是微风是因为我着实感受不到它的强弱而且目所能极的地方也没有可利用的参照物,比如一个天空飞着的塑料袋或者远处的一个风筝之类的,再加上我住在22楼高处所以听到的风的大小等级和在1楼感受到的风力大小是有差距的。
多年前,也是在这样的午后,也有这样的大风,那时我还是个农村的留守儿童,每当遇到这样的刮风天气我就会和一群小伙伴结伴去一个小伙伴的家里,大家一起用用过的书纸折成纸风筝然后再找一个长点的向日葵杆作为握把,把做好的纸风筝用一颗图钉固定在上面,这样一个简易的风车就做好了,然后我们都拿着自己的作品,逆着风狂奔,脸上还露着灿烂的笑容嘴里还说笑着,完全不顾一个个被风吹的狼狈不堪的样子,那是的童趣就是如此的简单,心里只有快乐。看着手里的纸风筝在大风中不停地旋转几近崩溃的状态,脸上的笑容和嘴里发出的笑声就更加灿烂大声了,偶尔也会被大风呛着然后停下来会干咳一阵,呛的厉害眼角还会咳出泪花来,然后缓缓再继续逆风奔跑,暂时的难受早就被抛在脑后了。
因为我是在西北的小农村长大,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西北风了,小时候不听话家长总会教育我们说,“不好好学习,长大了就喝西北风吧”,那时候我们还会调皮的说,“好的”。哈哈……然后就是一阵傻笑。是啊,现在连喝西北风的时间都没有了,距离上次回老家差不多已经快接近10个年头了,平时每年我奶奶和爷爷会在夏天回去待上一阵子,他们说闲市里太热想回去避暑,其实呢是眷恋故乡,毕竟是曾经为之奋斗生活过的地方,怎么能轻易的割舍呢,在老家的亲人们都在我离开的时候搬出去了,离开了曾经养育他们自己的地方了,所以老家对我而言就是一个童年的缩影,只是每每听到风声划破夜的寂静回荡在耳边时我就更加思念我的故乡,因为那风声曾经陪伴过我无数个日日夜夜,故乡的风吹的没这么声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它的来去自如,不像在这高楼大厦之间手忙脚乱的穿梭,时而发出吓人的怒吼,时而悄无声息的略过,故乡的风就如同妈妈的手抚摸着婴儿的额头那般,温柔的陪伴着每一个寂静而又祥和的夜,安抚着每一个留守在家的不安分的灵魂同时也带着远在外地父母带来的无尽思念,不会发出吓人的怪叫,只是温柔而又轻轻的略过屋顶吹向更远的地方。
北风吹乱了谁的心?我想是那些和我一样曾经被留守的儿童们的心还有那些常年在外打工父母们的心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有时候现实情况是这样的,“树欲动而风不来,亲欲养而子不在”。这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对于每年或者几年才能和孩子团聚见面的父母来说短短几日怎能一下子就把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思念述说一空呢?似乎只能是“我寄愁心与明月,我寄思念与北风”,每一次的分开都是带着无尽的不舍和迫于无奈的抉择,同样也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团聚,殊不知,每一次的团聚就意味着更多的离开,直到不在需要陪伴为止,童年缺失的爱是这一辈子都无法用任何东西弥补的,人生就是这么的残酷,活着就是一种赎罪。只有更好的谅解才能更宽容的活下去。
风拂动的不只是我的回忆,还扰动了归乡似箭的心。故乡犹在,我家的屋檐也没变只是少了往日的亮色,多了些岁月的痕迹,曾经最爱待的水泥地台阶还在只是多了很多细细的皱纹,物是人非事事休,变了的是最初的那个少年,不变的曾经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只是没有当初那么的热恋多了几分陌生感。一阵风吹过,我就站在风里想要再回味一下儿时被风拂面的感觉,我的眼被眯了脸被硬唰唰的吹了一遍,我赶紧用手捂住双脸经闭双眼不想再被侵袭。故乡的风已经被同化了,它的温柔只停留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不恨它得变化,人总是要长大的,风也是会变的,我依然爱它,它承载了我太多的童年记忆,它永远都是我最温柔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