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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西方的感恩节,就该是生日了。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感恩节,往往是妈妈煮了长长的面条盛在碗里,碗里也往往还漂来一朵白白的荷包蛋。
每家挂在墙上的日历本就都会翻到这一页。
生日面条,妈妈断是不会煮挂面的。她都是用平常省着好些的白面自己擀,案板上,长长的擀面棍和卷在上面的面皮,在妈妈手里有节奏地跳着,显着和人的心情一样欢快,全无一丝懈怠,恨不把碗里一碗的面条只做成一根。
“面条儿长,寿就会长嘞!”妈妈是保定人,说话时的“儿”是不会省去一丝的。
我更是不忍在某一处咬断了它,吃面的方式大约便是吞了,伴着许多涎水还有寄予,也还有碗里漂着的葱花儿和油花儿,直到现在,还会时常来撩拨记忆的心花儿。
在感恩节的夜里,刚才是做了个梦,又是梦见妈妈。
在梦里,我要妈妈给我做双鞋。
“黑平布面的那种八路鞋,塑料底就行,就甭自己衲底子了,费力气,还得搓麻绳……”
“怎么会又想起来要穿布鞋的呢?”
“哦,倒不是想穿,就是想着留下个念想。这些年,身边人走得多了,有点想他们。”
梦醒时,竟然记得清楚。
妈妈走了十几年了,常会想她,想面条儿,想布鞋儿,想她的微笑。
关于念想,除了生日,或者还有秋裤,1974年她在华纱布公司给我买的秋裤,深蓝色的螺纹秋裤。
一直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