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9月26日,天气由晴到多云(注:在广东省境内以晴天为主,踏入南岭山区,进湖南省境天气以阴云为主。)今天上午8点45分由广州开往西安的84次空调卧铺列车,载着我们一行离开了繁华的广州城,踏上了前往西安的旅程,车行甚速,于其间见到清澈的北江河及河上片片船影。青山白云间,越英德,过韶关、乐昌,在坪石重见昔日曾登越之金鸡岭,自车窗往山上望,自别有一番味道,静静的武江河,可曾留下我昔年在此上欢乐漂流的身影;长长的大瑶山隧道也在不知不觉中离我远去,而在我写下以上这些文字的时候,已过了湖南的良田,而穿越在粤湘边境的石山、松林间。
过郴州后,又告别“雁去无留意”的衡阳,列车继续穿行在北上的路途中,在长沙我的小收音机终于收听到信号了,收音台是湖南经济广播电台的商海导航节目;在株洲我购买了两瓶啤酒,一瓶是“国人啤酒”,一瓶是“白沙啤酒”,又还了一个愿。
车复北行三个小时后,岳阳遥望可及,天空中竟下起束束雨丝,打开车窗,扑面而来的凉意使人神情为之一振,然岳阳站仅仅路过,车稍停而人竟不许下车。
此时,在晚上的22:40分,列车已进入湖北省境内,向武汉市进发,似此大站,当可停车一下吧。胡诌了几句表达当时的心情:静夜自思起徬徨,匆匆卅载费思量。千古人生为何事,不尽感慨路正长。
时间在23:00至24:00,列车在武昌、汉口停站了,过武汉长江大桥时,就想起了今年(1998年)夏天的洪灾,灾情已过去,生活还在继续。思绪彷佛回到五年前的1993年,我们全家乘火车进北京,走的也是同一路线,不同的是那次是在白天中年过的,而此次却是深夜了,久违了的武汉,你还好吗?!而此时正乘着熟睡中的旅客们的列车在茫茫夜色中飞速前进,很快武汉就已经远远地抛在脑后了,但有很多东西却是抛不掉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5:40分列车驶进了郑州站。
98年9月27日,天气大雾、多云。原野上起了大雾,大片大片收割过庄稼的土地上,残留着黑乎乎的烧荒残迹,偶尔遇见几畦绿色的蔬菜,远远近近的树们在浓雾中如透视般地挺立着,因浓淡的不同而透着国画的韵味,真是美极了。此时列车经郑州站后己转向西行,直向西安驶去。
洛阳在早上7:30时经过,没有什么不可以特别的东西,接下来的三门峡市,石化工业基地,污染得也够脏的。在三门峡西站买到当地出产的苹果,又青又脆的那种,卖苹果的姑娘说:这是旱地苹果。跟着过灵宝市,火车行走在山地的高处,而整个灵宝市都在一眼尽望中,沿途成片成片的苹果林,树上挂着的果子,青、红、黄各彩纷呈,使得没有见过这些景致的广东人大喊大叫起来,行为惊叹。虽说还不是陕西的地界,但沿途风物、民居、出产、地形地貌亦与关中平原无甚二致,使得初次旅访陕西省的我来说,一切都有兴趣,不禁引颈在车窗旁,久久不肯离去,经过的民居墙上挂着一串串的玉米金黄灿烂,可惜没有见到成串成串的红辣椒,不然红黄交错就更好看了。
华山站到了,据列车上的西安人说,天气好时,在火车上可见到华山的影子,今天阳光太猛(车过洛阳后天气放晴,能见到阳光),所以看不见,但南边的连绵险峻的群山,只不过是华山之脚,那真要到了华山主峰,不知又是何种险峻呢!(真的,过了两天后我们就感受领教了华山真不愧为天下险!)瞌睡醒后,已到渭南,据云: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进西安了,我也打算搁笔。古城西安,我正向你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