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海洋淹没整片古城半岛,只有海与天的相连,却在还得上空竖立着残破的旧塔。
古城半岛上空,最高楼顶的世纪塔圆形广场。
默遥仰望着天空。
大海和天空连在一起,早就已经失去了颜色,只是黑漆漆的一大片,只剩下皓大的天狼星悬在高塔之上,宛如伸手既可触碰的到。
“我的记忆还在,难道我现在没有变血吗?。”默遥看了看自己,犹如透明般的存在。
“别看了,他们是看不到的,因为这是在你的梦里。”面前穿薄纱装的男人说话了。
看着梦境外只有两个人,默遥晃悟连连点头。
突然眼前圆形广场中间最显眼处,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祈祷势作势。有点胡茬的中年男子举手,眼睛透露出不舍,跟圆形广场人们眼神不一样,言语不可形容。然后双手中有无数道光芒射向空中五大石像,像凯撒大帝的石像顶站着五位白发年迈的老人。
“那就是你日思夜想的星朽人。”那位穿纱装人轻蔑的看着默遥,嘴里不屑的说话着。
“这就是星朽人啊,我这辈子如果能像他们一样就好了。”
“你可是魔旗的人。”那男人哼哼冷笑两声。
“你是谁。”
“我是隐世,我只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如果你以后找我,就只能在梦里找我。”隐世低下眼眸,向他中央走过,穿过去投影般的虚拟的人们。
“我能问下中间有胡茬的中年男人是谁吗?”
“天机不可泄露。”从指引齿缝里吐出冰冷的一句话。
“既然这样,这梦我也不用做了。”
“踏,踏,踏”(跑步声)远方跑来一黑影,引起了默遥的注意。忽然所有祈祷的人们全部警戒,连有胡茬的中年大叔也停止类似祭祀的动作。
“江如絮,江如絮。”
只见远处的来的那个人正在歇斯底里的喊着一个人。
“被喊那个人应该是谁呢,难道那个人不惧重重危险,也要找到那个人,就这点我还有点敬佩他呢。”默遥低声咕喃着。
直到那人进入他的视线内,默遥自己都诧异着。
“那个人。”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五年后的你,算了!他来了我就赶紧走了,他能感觉到我的气息。”隐世往圆形广场走去,穿过了一个个的正在警戒的人群,然后纵身跳入黑海,最后消失在浓浓的黑雾中。
“他,他,我,我。”默遥痴痴的看着眼前毫无二致,一模一样的男人。
“默遥,你这个魔旗的贼子,枉我对你还抱一丝希望,希望你有仁爱之心,没想到你还是杀死了信门长子,今夜你必要死在我的惩戒塔上。”有胡茬的中年男子说话了,严厉中有点不舍,不舍中也有一丝惜才恻隐之心。
“杀我,马上把江如絮放了,不然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掉。”魔少冷冷的看着把他围起来的那些人。
“你已经进入五星连珠阵里了,你今天插翅难逃了。”中间类似凯撒大帝石像的天朽人说话了,其他星朽人全力发出红色如龙的强光注入天朽人手心。
“雕虫小技,这是你们逼我的。”
魔少紧闭双眼,一股强大黑色的气流由里而外散开,不时从远处吸引了无数只尸鸟在他头顶盘旋,伸手引来数道黑色电流。一声嘶吼之际,一双黑色瞳孔彰显出魔少的高贵王的印章。
“这是五年后的自己。”
默遥站在圆形广场的边缘,看着五年后的自己运用着魔心带来的强大力量。
“不要再用魔心了!”一声电流般的磁音穿破杂乱圆形广场的人们,一瞬间只剩下平静的海浪声。皓星千里的天狼星下,只见一袭白裙如水,秀发随海风轻逸,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异常夺目。冰肌玉骨,如黑夜中一株白兰,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馨香。
“我敢说,这女子绝对万里独一。”远处的默遥呆呆的看着圆形广场台阶最顶上的白衣女子。
“默遥,不要在动用魔心的力量了,要不然,真的就回不去了。”声音伴着悲凉的海浪声,来回荡在此刻之间。
魔少手心的黑色电流越发的强大,抬头轻瞄天朽人,嘴角微微一撇,中间类似凯撒大帝的石像直接被穿透,到处的粉碎的石块。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快点放了江如絮。”魔少伸手一把掐住天朽人的脖子,此时曾经呼风唤雨的天朽人直接没有反击的能力,被魔少一把甩出广场之外,撞碎了其他星朽人站的凯撒大帝石像,其他星朽人轻抚红色流光,一掌劈向魔少。但魔少轻松躲过,并被魔少踢下圆形广场。
“看来五大朽君也就这点能力了。”魔少轻蔑的看着圆形广场的人。
“我们并没有囚禁江如絮,反而是她求我们帮你祈魔,除去一切魔意。”有胡茬的中年男子铁着脸却流露出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特殊神情。
“信门长子信子隐之死,你拖不了任何干系,默遥,有你这世界根本就不会太平。”天朽人一手捂着胸口,口吐鲜血。一口正义言辞荡漾海风中。
“我们赶快联手灭了这个默遥,不能在留着他,不管他是人是魔。可他杀了我儿,我们信门是不会放过他的。”人群中的一脸横肉的胖子说话了,声音颤抖着还带有恶意。
“哦,信门的门尊也在啊,我刚好有话问你呢。”魔少轻瞄一眼人群中信门门尊,信门门徒层层后退。
有胡茬中年怒火中烧,看不下去一把抓住魔少的衣领,恶狠狠的看着他。
“你也不用眼中无人,我的血依然可以杀死你,老实说杀死信子隐是为了什么。”
“你的血。”魔少仰天大笑。
“你也太把自己当做东西了吧。”魔少得意的甩开他的手。
“说实话,你要老老实实的归顺与我,我或许能放你一条生路呢。”魔少伸手再次引来数条黑色电流直劈向有胡茬的中年。
“你不能碰他,他是唯一能够让你脱离魔心的人。”白衣女子江如絮轻抚眼前飘落的蒲公英,轻逸如雪花般飘落在黑雾笼罩的魔少面前。
“你到现在还在帮着他,他是不是能够杀死我,我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我只想救出你。”魔少无措的漠视脸前的人们,然后仰望江如絮。
“你错了!我不是被他囚禁的,囚禁的是这个漠然的世界。”像雪一般的少女仰天轻抚漫天飞绯的白色尘埃,像是雪花般的飞舞在手指,头发,睫毛上。
“他这个污浊之物,将来也只是唯有的染世之徒。”一脸横肉的那个胖子突然提起手中弯如月的柳刀指着魔少。
“除非他有一颗怜世之心。”
满脸胡渣的中年男子喘着粗气,手扶台阶的柱子。
“他有吗?”下面人们纷沸讨论着。
……
“我相信他,他绝对是一个真心愿意倾心守护世人的绝念。”江如絮站在高塔之上,尽管被冷冷的海风抚尽单薄的身骨,坚韧的说道。
“他相信我,在这世上还有人相信我。”远处五年前的默遥惊讶的不敢相信,嘴巴张的老大,但还是像被潮汐般的海水一层一层的埋没。
“她已是我们信门未过门的儿媳妇,默遥你以为置气杀死信子隐就能把江如絮与信门婚约解除吗?更别说为天下除恶,简直荒缪。”
“没错,江如絮是我一世不能松开手的女人。我也曾一心为天下,奈何天下人视我为骨中钉。”魔少仰天苦笑,笑声似过二月霜。
“我答应过你们阻止默遥,但你们要杀他,我也是不会袖手旁观。”江如絮轻步一层一层走下台阶,用这世上最独特温柔的眼光望着黑雾笼罩的魔少。
“因为他也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人。”
“江如絮,你若在前走一步,楚啸将万劫不复。”一脸横肉的胖子信门门尊一路警示着。
江如絮一脸冷嘲,步子坚毅的朝魔少走去。
“如果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是如此敌对默遥,我却无动于衷,那才是万劫不复。”一步一步像清风一般轻健,一句一句如磐石一样坚决,直到黑雾散去的魔少出现在她面前。
一道异光划过世纪圆形广场,点亮整个世纪圆形广场,高高的阶梯前面有个不规则梯形祭台。但祭台下面挤满了教徒,慌乱的左顾右盼,集体乱了手脚。
突然,一位星朽人浮过类似凯撒大帝的石像,伸手指向东南方,眼神像锋利的刀刃划过去,恶狠狠的怒道。
“天狼的胃,出现裂口了。”
魔少轻声哼哼两声,一把手抓住她的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见她笑逐颜开,拉着江如絮朝黑海的方面走去。
见异光将近,无心理会琐事的胡渣中年男子一步步稳健的步伐,来到祭台最高处。
“回阵,五星连珠阵。”胡渣中年男子手高举像是在高高在上的军师,闭上眼运筹帷幄。
梦境外的默遥远见祭台下黑压压一大片的教徒跪在五个命面,双手做出十指交叉,嘴里念念有咒。
那咒语到耳边有一种似曾听过的感觉,从教徒一开口,梦境外的默遥脑里不断浮现出断断续续残缺的画面。
说实话,这是我不该有的记忆,那是一望不到尽头的黑海,就算夕阳洒在黑海上,也是黑漆漆一片。只有满天染红的火烧云,母亲手扶着船桨看着小默遥在船头安逸的睡觉,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船头微微翘动下,惊醒了熟睡的小楚啸。
“母亲,我饿!”
揉揉朦胧的睡眼,眼前一位高贵年轻女子映在面前。秀发高盘,容貌秀色至极,尤其那乌黑色眼睛又大又圆让人见过一次,都会深深烙在最深的脑神经层里,但是我之前为什么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看到她慌乱的找过船伐各角落,心灰意冷,伸手搂住小默遥,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遥儿,翻过眼前的这座山,我们上岛就有吃的了。”默遥仰起头看过高高的断崖一望无尽。
“平阳三条岭啊四条洋,前门介海水白洋洋。”咿咿呀呀的歌谣悠荡在黑色海面上,摇荡着默遥的童年摇篮。
“母亲唱歌真好听,遥儿还要听。”
然后呢…………
那咒语那边默遥的耳边不断流过,那后面的记忆怎么一点都没有了,苦恼中。默遥看到远处五年后的自己(魔少)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一样,倒在圆形广场边缘。
咒语越来越快,耳朵像是被塞满了似的,连呼吸都慢慢不自在了,像是被掉落在冰冷的海水里。
直到一片落叶掉在默遥的脸上,夹杂的晨露滴在唇上,一起冰凉湿润的干枯的喉咙。
“这是哪?”
此刻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玻璃建筑塔顶,身下全是来来往往的车辆,但是从口中意外的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江如絮。”
清晨的秋风微凉,扫落了圣恩医院旁梧桐树的层层黄叶,只剩下孤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手术大楼走道尽头,韩子阳吐出最后的叹息。麻心毒已经蔓延全身了,刚才仅仅只剩下呼吸也已经殆尽了,直留下僵直的身体(准确的说是尸体)。
安娅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但康凡仅有的理智拦住了心智全无的她。
“韩医爵是我最好的兄弟,也是我很佩服真的很有潜力的智者。但是令我无法解释的事是,MK集团是怎么盯上楚啸的。等我找到诸葛先生的老巢,在杀了孟逸忠也不迟。”
安娅强忍泪水暗自的点头。
骆城区郊野山崖高处,冲破云层之巅竖立一座古堡,古堡高大伟岸。
古堡内被诸葛手下团团守卫着,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可真是苍蝇进去都插翅难飞。
古堡大殿内,一个偌大的背影屹立在中殿台阶之上,下面的人看到诸葛先生的脸色不对,纷纷退出大殿,仅仅单薄的孟郎中。然后诸葛先生转过头,非常恶狠狠的看着孟郎中。
“什么,韩子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