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柴达木(13)-追寻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古老的风沙依旧在这荒芜的戈壁滩上打着旋儿,无论时代发生了多么大的变迁,人类历史上演几度文明,柴达木的风沙、云朵、雪山、盐碱地还是她本初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已经增添了人类的气息,而这种气息越来越厚重,越来越复杂。

不知从何时起,这里俨然成为一个多种族,且生活状态多样化的人类聚集地,虽然人口密度不大,但社会氛围展现出多维度和多层次的人文景象,而所有的一切的奠基者便是一代又一代为祖国油气开发建设奉献青春年华,甚至生命的石油人,因为一批批石油人的到来,也逐渐迎来了柴达木盆地的勃勃生机,风沙里渐渐添了烟火。

当然也有些人,隐瞒身份,躲避法律,逃到这里来生活来的。

一个名叫春生饭店的老板就大有来头,这个老板的名字便是李春生,大概50出头,眼睛大大的,如铜铃一般,一副憨厚老实模样,嘴很笨,但对人总是笑脸相迎,有的客人故意挑逗他,令他哑口无言,他也不生气,只是呆呆的面对顾客傻傻地笑。

春生出生于青海西宁乐都的一个农村家庭,家境极度贫寒,父亲常年有病,母亲以做苦工支撑整个家庭,春生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基本的温饱问题难以保障,连完整的衣服裤子或鞋都没有,生活简直度日如年,一天中大多数时间都躲在被窝里,一是免去没有衣服的烦恼,二是躺在那里节约体能,避免自己过于饥饿,这种苦难的日子,不知挺了多久。

也终于挺到了李春生的18岁,就在他生日的那天,这个不向命运妥协的热血男孩儿,和父母商议,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他向母亲请求卖掉家里的土地,然后去柴达木盆地的茫崖地区买一辆二手越野车和一部猎枪,然后带着会剥羊皮的叔叔,挺进可可西里猎杀藏羚羊。

父母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无所适从,只是呆呆的愣在那里一言不发,不知道该反对还是该支持,如果支持儿子的做法,势必面临着家里的土地变卖,以后有可能连基本的粮食问题都无法保障,如果反对儿子的做法,可能这辈子一家都无法翻身,永远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那些所谓的藏羚羊是国家保护动物,或者猎枪猎杀藏羚羊过于残忍,这些法律和人道问题,在贫困面前,都已经成了歪理学说,根本不在分析与评价的范畴之内,他们所思考的只有“生存”。

终于,李春生的执着坚持,让父母遵从了他的想法,也就是从他18岁生日的第二天,李春生带着父母殷切的希望与祝福,与叔叔共同前往柴达木盆地,去转动命运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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