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我入睡前,大概零点吧半左右,窗外远处总会传来3声铜锣的响声,声音很沉闷,每个音大概持续了六七秒。
我和同事合租一间房,他那间有阳台和落地窗,可以阻隔声音,因为小区就在马路边,也比较老旧,还要爬七楼,最顶楼。我这间直接就是窗户,和单身公寓差不多。窗户朝北,东面就是秦安河,也就十米宽左右的污水河,晚上是广场舞的天地,白天是跑步者和晨练大爷的天地,各种舞棍耍剑的,好不热闹。
河与我的小区还有夹一条单行车道,每天夜里,这里就是夜市小街道,男女老少都在此刻倾巢而出,年轻人居多,大多看出来也是来大城市打拼的小年轻,夜市的物品大概也都是他们经济能力所能接受的范围。有一点我会比较奇怪,夜市正常是到凌晨一点多,而这条街道夜市,总会在十一点左右就收摊了,有时候加班回来,都没啥可以缓解肚子的无力挣扎。
可能是农村过来,对一些比较古怪的行为做法也总会往那边想,但又想想,这可是在大城市,不远处就是高楼大厦,怎么可能嘛!久了便习惯了。
而让我重新燃起这古怪想法的火苗,就是从上周日晚上起,那三声锣响。或许更早就有了,只是我没察觉到,因为锣声很悠长,感觉是从很远处传来的,又闷闷的,声音低低的。
那天晚上我以为可能什么习俗,或是戏园子,或哪家人在办什么之类的话的,没在意。第二天晚上,我又听到了,又是三声,按开手机,屏幕时间0:42,我印象特别深刻。我虽然有一丝丝怵,但还是以风俗给自己迷糊过去了,不知不觉就睡去了,这一天晚上也没发生啥。要说怪,就怪在接下来周二那晚上。
那天下雨了,空气挺冷的,那天下班时间比平时晚,为了赶设计,忙到了快十二点半,因为小区离公司大概就一公里不到,就想着散步回去吧。路上地都是湿嗒嗒的,没穿连帽卫衣,只是件薄衬衫加长袖内衬衣,双手交叉搭胸便从公司楼下出发了。
我没往靠秦安河的绿道走,太阴森了,路灯都是被大树遮盖住的,所以我走了有商铺的另一边,车流与我相反而行,所以总会被不时飞驰而过的车的远光灯晃瞎眼,我真的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我走到一半,会经过一个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不是十字路口,是把T往右侧倒,那样的形状。有的一辆车面向着我开着远光灯准备右转,然后我眼睛就瞬时被晃黑掉,心里正暗骂,一睁眼往前看,一个白衣服的人跟我同一个方向走到了斑马线中间,关键是左手提着一个东西,像是皮包,我低头揉了揉眼睛,再看人就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我一回想,刚才没人在我身后啊,他是怎么出现的?一身白衣那么干净的感觉。隐约觉得他右手也拿着一个东西,没错棍子,一头还绑着和小布包!那也就是说,他左手拿的不是皮包,是锣!
我的脑袋霎时间被恐惧吞噬,僵住了,不敢动啊!路灯还亮着,路上没车,没人,我倒是希望赶紧来辆车啊,还可以听到前方不远处十字路口有车驰的声音呢,刚才那几辆车远光灯不是很屌那吗?怎么现在连一辆车都没有,TMD倒是赶紧来辆车把我解除封印啊!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车可能在等红绿灯,那可能只有几十秒,愣是感觉过了十几二十分钟!冷汗都逼出来了!
那一刻,连街边的树都是被冻住了一样,路灯暖黄的灯光却能让我感到冰冷刺骨,我不敢回头,更不敢往前走,生怕就走入了异世界了…
当时都快哭出来了!
终于,一辆车来了,当车灯的光射进我眼里,射在我身上,我整个人都酸了,瞬间腿软蹲了下去,深深咽了口水,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猛吸一口气,站起来,撒腿往前冲。过了斑马线,很想往回看,总觉得有个人提着锣在现在那看着我狂奔,望着我的背影,越想手脚越不受控制,有时候还同手同脚,这的是被吓得不轻!
而,就在我看到不到百米外的红绿灯十字路口,我心里热了,但瞬间冰住!因为一声锣想,从身后传来………
我……我只能说那一声差点让我摔了个狗吃屎。幸亏拌了两步,回归平衡,继续往前,第二声,第三声接后响起,我不去管了!我看到了几个人在等红绿灯,还有车,我只想往前冲,只想去到有人的地方!
终于,我来到了十字路口,三个人在那等红绿灯,我一步一拐走过去,用手擦掉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东西,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了出来,生怕前面那三个人回过头来一脸莫名其妙。一个大男生的,居然在流泪。
绿灯亮了,我正准备踏出一脚,马上就收住了,他们三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