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冬

去年,因为一场大雪,一次降温,全市中小学停课两天。从教二十多年,仅仅因为天寒就停课,还是第一次遇到。

上小学时,记忆中的冬天特别地冷。“鹅毛大雪”“天寒地冻”“寒风凛冽”这样的词语,形容整个冬天再恰当不过。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落着,放眼望去,天与村庄、与村外的田野白茫茫一片。下雪后,最受孩子们欢迎的地方是操场。那时候,乡下孩子好像不知道堆雪人这样上档次的游戏。最热衷的是在操场上滚雪球。先用手搓一个雪球,然后放地上滚,由小到大,越滚越大。雪球滚到足够大时,需要好几个人才能推动。因此,雪球越大,雪球边聚集的人就越多。当雪球高过身高时,会把雪球推到操场边上,然后置之不理。真是想不通,费这么大力气滚个雪球,就为了放操场边上?现在的雪软,化得也快,很难再堆一个大而高的雪球了。玩雪的乐趣少了很多。

在没零食可吃的年代,用雪制作“雪片”吃,对我们具有更大的诱惑力。把雪装在小一点的方便袋里,拿回教室后,用线把袋口扎紧放桌子上,然后用断了的桌子腿或凳子腿拍打方便袋中的雪,拍至雪成薄片状,即可拆开来吃。在寒冷的冬天,拿着一薄饼雪片吃,心里想的却是夏天吃雪糕的情景,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

下雪后,天真冷啊!去上学棉袄、棉裤、棉鞋,全“棉”武装。头上帽子、围巾齐上阵。两手袖在袖筒里,走在被踩实的雪上,随时有滑到的可能。最后,索性边走边滑。有时,自己加大难度,边走边滑的同时还要踢着一块冰。

晴天,中午太阳高照时,雪开始融化。这时,屋檐上的雪融化成水顺着瓦片,像雨水一样哗啦啦流下来。下午,气温开始降低,寒冷的空气,迅速把流下的水冻成一排排的冰溜子。这时,免费的零食又来了。用棍子打下一根根的冰溜子,握在手里,狠咬一口,嘴里“嘎嘣、嘎嘣”响,就跟夏天吃冰棍一样。

冬天真的来了。老版《聊斋志异》中,鬼要出现时,“呼呼、呼呼”的风声,响彻整个冬天。那时,冬天最大的愿望是砍掉所有树木,就不会刮风了。

总感觉现在的冬天不够冷,稍一冷又承受不了,只好在记忆中过一把冬天的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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