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融资2.78亿美金的创新工场宣布由孵化器转型为投资机构的时候,是2010年,由一家内部孵化器转型为特有领域的创投机构。这一掉转航线的动作,现在看来堪称精明之举。
再来关注一个时间节点:五年后的2015年,是孵化器业态在大陆铺开的元年。以政府为主导的孵化器和民营资本引领的众创空间大量进入我们的视野。前段时间发布的《2016中国创新创业报告》显示,截止2015年底,中国拥有科技企业孵化器和众创空间共计4875家,为全球之最。
孵化器数量几乎是“一秒登顶”地攀升至首位,这背后的逻辑线条其实相当明朗:其一,规模占到三分之一的政府引导型孵化器在政策指引下打造成型。在双创政策的动员下,各地政府都开始筹建平台,以重庆、宁波为代表的二、三线城市大量的孵化器纷纷落地。
其次,民营房地产企业亟待一个转型空间去释放中低端商业地产的库存。部分民营的地产企业存在商业体去化难问题,希望通过参与众创项目增加营收。
最后则是双创的热潮下刺激的民营跨界资本的积极参与。这里涵盖了一部分有实力也很专业的企业,在业界有相当广的资源和人脉,利用自身的影响力拓展孵化器业务,扶持中小创业者。另外则是看到了众创这个风口的企业,期望能从众创中收获一些好项目,将来用作收购拓展企业发展新思路。
当目光聚集到孵化器本身的质量上时,“培育”能力捉襟见肘的现象在野蛮生长的民营孵化器和众创空间中非常普遍。这里提到的“培育”能力,包括企业供应链的打造,孵化器已毕业的“校友”和“在校生”间的互相帮忙,推荐相应领域的投资人等融资手段,导师型的企业存在问题指导。而目前国内相当一部分孵化器拿着政策引导的补贴,“吃空饷,没业务”成为常态。开业时承诺的业界峰会交流,行业活动也成了一纸空文。相较美国成熟的硅谷孵化器模式,国内的孵化器业态还有很长的转型之路要走。
这里不得不说说创新工场的精明之处:早于行业五年的时间看到大陆地区孵化器模式发展缓慢的瓶颈,把与企业共同成长的孵化器模式放弃,成为专注切入B轮后融资机构中的佼佼者。
最后我们切入一个不成功的区域市场去剖析为何孵化器在当地难以存活。
南宁是广西的省会城市,长期以来一直未能有独角兽级(估值10亿美金以上)的创业企业在这里被孕育。原因何在呢?首先,作为一个首府,南宁的高水准人才不足,创业企业的技术壁垒普遍偏低,在各自的细分市场销售能力不强;其次,省级政府对于企业的拿地限制严格,生产型初创企业难以寻找到合适的场地;最后是融资渠道少,各行业未有专业的创投资金在找寻项目,大多是普适类基金围绕铁路、公路、基建的“铁公鸡”模式走老路。以上决定了创业者团队的数量和质量都不足以撑起大型孵化器所需的项目门槛。
值得政策制定者和孵化器运营者思考的是:当巨大的时代红利与惨痛的现实收入相悖,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大漠起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