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多个学位的学霸塞巴斯蒂安从学校毕业后,并不打算找工作,自出生起,他的爱好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幻想着能够幻想的一切。
为了躲避父母的劝诫,跑到巴黎与高中同学安娜以及安娜的朋友布鲁诺合租在一起。为了申请低保,花费大量精力制作并且跑遍巴黎全城给自己寄送带有真实邮戳的退职信。
假如这世上有一种工作叫做“如何逃避工作”,塞巴斯蒂安也许会是个中翘楚。
安娜想要成为报社记者,却只能找到修改色情小说的工作;布鲁诺梦想成为体育记者,但在收到86封退职信后只好不停地做与梦想完全不相关的奇葩兼职。
拥有梦想很平常,没有梦想其实也是常态。
只是不会有多少人能够如塞巴斯蒂安那样坦然承认,并且日日践行自己于外界而言无聊又浪费社会资源的生活:睡觉、读书、看电影、跳舞、吃东西。
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布鲁诺与塞巴斯蒂安共同沉溺四个月后,忽然选择离开。
布鲁诺说:我想拥有自己喜爱的工作与生活。
塞巴斯蒂安忽然不再享受于自己的无聊。
除却疫情带来的担忧与关注,很长一段时间来,我都过着几乎与塞巴斯蒂安相似的日子。迟迟无法复工,更无法与朋友相聚玩乐,所有曾经习以为常的社会关系几乎消弭。
也曾经庆幸放纵过,终于可以不带有任何负担的消磨时光,读书观影、游戏发呆,甚至不会有人因看不惯而斥责。
然后有一天,忽然对平静有了一丝困惑。
前些日子我总是会做一个梦,梦里前情起因虽有些许变幻,但最后总是归于自己踏着缓慢的步子,追不上准时开过的高铁。
我想我大约仍旧需要工作才能享受悠闲,并不只是社会现实和经济因素,因为人需要联结,他人和事物,好的坏的,痛苦与折磨,疲惫与无聊,纠缠牵连而后才能更深刻地感受自己的存在。
塞巴斯蒂安没有妥协去追求外界定制的成功学,他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更好地享受轻松自由的方式。
绝对的现实主义与绝对的幻想主义之间,当然拥有缝隙,需要一点耐心去寻找。
找到那个能够让自己快乐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很重要。
它就像一个神奇按钮,可以在生活某些平静了太久的时刻,带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