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雪,对于南方没有见过雪的人总是极度诱惑,他们总是认为雪是白色,是飘逸,是雪里打滚的撒野,是空中洋洋洒洒的狂喜,是虚无缥缈的极致,是啊,也是美呢。
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那次落地帝都,第一眼瞥见地面屋顶浅浅淡淡的白色,再过几天又要下雪呢!想起史书诱惑见雪的语言,不由淡淡一笑,这雪,可知从北到南的坠落,可知寒梅独傲的清香,可知指缝细砂的记忆,可知狂风怒吼的乡愁。
木心说,从前的那个我,如果来找现在的我,会受到很好的款待。
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呢?努力去想,好像时光肥美,幻想无穷,喜笑颜开,每天和神对话,最终一个又一个愿望接连被实现的幸运儿吧。
人总是成长,年少轻狂恣意飞扬到隐忍于世万物无争,爱与自由的思索选择,玉瓷与顽石距离的理解和包容,梦里梦外得到失去的虚幻,如浪里淘沙须臾海,化作白雪皆不见。
成长是不惜一切努力最终回到原点的一个过程么。人过而立,不苛求完美,不闻达江湖,每日粗茶淡饭,布衣素生,手染书香,心安即可。
这些安分,总是和不安分擂鼓而战,秋色平分。一个声音怂恿去冒险,去改变,去塑造更精彩的未来。另一声音说切莫焦躁,潜心修行。
当然,生活没有灵光,内心就会愈加沮丧。人生与生人相互嘲笑,俩者之间究竟谁更值得同情与抚摸。安稳的囚徒,冒险的海盗,奔跑的骏马,温驯的麋鹿,如果和谐,会多奇妙。
众生统一安稳,统一颜色,丰富浓厚,色彩斑驳的世界将来自何方?上帝显然不甘心乏味,和人类乐此不疲地开着玩笑。
生猛别离和奇遇美妙超出理解范围时,我们索性与其心平气和地探讨下温度与终极情怀。生与死,爱与恨,要么接受,要么改变。人类在苦难的折磨历练中,不要错过救赎的必经之路。
曹植《送应氏》中说过: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露。命运不是朝露,不是昙花一现,不是水中月影。所谓美学比喻不过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慰藉,是贴近现实的一面雾气镜子,只有自己,才能时刻敲打人生觉醒,理性中挥发最大感性去触摸灵魂的深处摆渡。
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命运是偶然性,随机性,荒诞性结合一起的综合体。你我她,就像歌德字里的一朵朵花,相似又有个异,显而易见又隐藏着一个强大的谜。
活着是件气力活,愿我们不是迷途羔羊,而是草原上威风凛凛,冷静造势的猛狮,当然包括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