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事情告诉卧佛寺的负责人,卧佛寺的负责人立马用办公室的办公电话报警。
两人因要事在身,匆匆离开。
经过大佛寺的山门广场的时候,一名僧侣对佛教信徒在讲解《法华经》,声音很是洪亮,似乎讲解成了吟唱“登楼鸣钟设道场,昼夜不舍焚心香……何时得闻妙法经,何时得免大轮回。”
前一刻,穆风心情极度混乱,讲解夹杂的梵音给穆风的心带了一个变化,这一切才刚开始,并不是结束。
在寺外,霍思悔到杂货店的公用电话给爷爷打了个电话,简洁明了说了前几个时辰发生的事情。
“我们现在去西来寺”霍思悔加快步伐。穆风紧随其后。
两人穿过大佛寺广场,横穿了县府街,在陈家花园巷步行百米左右,在确保没人跟踪的情况下,然后向右折进西来寺巷。
两人走进西来寺,来到西来寺的西北角,又从西北角的侧门悄悄走出西来寺,然后绕道到一民房外,霍思悔用锁匙打开民房的门,门打开了,直接浮现眼前的是顺延往下的石台阶。石台阶底部又出现一个密码铁门,霍思悔输入密码,铁门打开,房间内有几盏文物灯,发着微弱泛黄的光,这种灯为了保存经史典籍而专门设计的灯。
霍思悔和穆风进来后,将门反锁。
“这是四家族的档案室,里面有四个看守人,24小时轮流看守。”
两人顺着台阶往下走,这时候穆风感觉似乎走进一间地下档案馆,这个档案室很小,在档案室的尽头突然出现一个阴影,这个阴影慢慢走到两人面前,这人身材肥胖,一副城府极深的样子,不动声色的表情。
在张掖郊区的外一民房的地下密室内,几个时辰前被挟持的冯胜远神态自若地坐在一椅子上,似乎在等一位久违的朋友,而王森站在冯胜远的身旁,这时候密室的门被打开了,靳维然走进来,一脸微笑,说道:“冯胜远,我的人没伤到你吧?”
“为了这金盒,你我二人真可谓煞费苦心。只是卧佛心脏位置的秘密还是没有解开,你的手下进来的太不是时候!”
“卧佛心脏所在的位置本是一块木板,那木板在乾隆十年的时候被一分为二,分别由穆家和霍家的人保管。好在我手上还留有一份木板的拓印。这份拓印在《寻夏珍宝录》出现过。”靳维然坐在冯胜远的对面。
“那照你所说,这份拓印的内容至少追溯到乾隆十年之前,那肯定和你们四家族的人在民国期间埋藏了一批文物没有关系?”冯胜远摆弄起桌上的圆柱形的锦盒。
“的确是没关系,数百年来,四家族的人都知道这份拓印和先祖埋藏的宝藏有关,但是就是很少人发现这份拓印的秘密。据我所知,其实当年有人破解这份拓印的秘密,宁可不说,带这秘密到黄泉下。”靳维然腮边的微微泛白的胡须依旧掩饰不了嘴角的苦笑。
此时,苏立还在一巷内,因为看到跟踪的人已进入一民房内,被跟踪的人是一名年约40多岁当地的痞子,名叫刘莽,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丹凤眼,刘莽最近收了靳家一笔钱财,到大佛寺找到穆风,为靳家传递消息。
苏力这时候腰间的BP机想起来,显示屏显示“速回霍、穆身边……”
在地下的档案室内,那体型肥胖的人走到穆风和霍思悔面前,那昏暗的地下室内,那看守人的身影压在的他俩面前,给人一种压迫感。
“怀山之水,必有其源。”这胖子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说道。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霍思悔对暗号似的回答道。
胖子打量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你两来这找什么的?”
“一份木板的拓印。”
“拓印都在里面的书架上。”胖子指着西北角的书架说道。
话音刚落,穆风就大步走向西北角的书架,扫视层层书架,他停下来,发现书架是按照历史朝代来排列的,在泛黄的灯光下,看到西周、春秋战国、秦、汉、两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国、宋、元、明、清、民国、这样的书架历史标签。张掖卧佛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西夏,西夏和北宋对峙,属于一个历史时期,应该到标有宋的历史标签的架上寻找,穆风发现宋的历史标签架上还有分有四个子类的历史标签,分别是辽,西夏、金、吐蕃。
霍思悔在标签为“清”的历史书架上寻找。因为两人都考虑的如果拓印是根据时间来排列的话,那木板拓印的是在乾隆时期的。
两人分工后,穆风来到标签为“宋”的书架下,取下书籍,翻开书籍的封面,每一页都是一份拓印,对应着一个历史时期,穆风根据索引寻找,翻到北宋元祐党人碑的拓印,北宋原始地图的拓印本,汴京城平面图拓印,西夏碑的拓印本,甚至还发现乾陵前无字碑的拓印,原来武则天的无字碑当年是这样子的……穆风意识到眼前这些资料是多么宝贵,而且是按照拓印的时间来排列的,历史上诸多的石碑和木板已被损毁殆尽,想见这些石碑木板上的字迹和图案几乎为不可能,如今还有这些幸存下来的拓印,这些资料可谓是稀世珍品。
穆风发现这些拓印的资料历史悠久,保存完整,没有丝毫的虫蛀,发霉,破损的痕迹。
穆风意识到这些拓印所用的纸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纸,这些纸原料是狼毒草,狼毒草造出来的纸,韧性大,厚实,其中的药性,能让经书虫不蛀,鼠不咬,千年不朽。
在另一侧的霍思悔直接到标有“清”的历史标签的书架上寻找,这些资料整理有序,霍思悔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祖父带自己过来的,霍思悔知道只要你熟悉历史,你确定要寻找某一段历史时期的资料,便可找到。霍思悔在书架上沿着时间的顺序,找到乾隆十年这个时间段,仔细翻阅,终于找到一份关于卧佛寺的拓印。
霍思悔示意穆风过来,两人将拓印拿到灯光下观察,发现拓印上仅仅是一个“卍”字,卍字的笔迹上分布着四个粗粗的黑点。
在微弱的灯光下,两人仔细观察着这份拓印,拓印的内容极其简单,想要从其中找到线索,犹如天方夜谭。两人观察许久,没看出一点端倪出来。
两人走到胖子跟前,胖子还是沉默不语,
霍思悔说道:“这份拓印的复制品给我一份。”
”酒泉西望玉门道?“胖子问道
"千山万碛皆白草.”霍思悔回答道,
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迫于霍思悔说出诗句的淫威,示意霍思悔稍等,然后把手上正在看得书放在桌上,紧接着旋转墙壁上的一个开关,书桌身后打开一扇门,原来书桌后面还有一个密室,这时候从密室走出一瘦子,胖子到瘦子耳边嘀咕几句,瘦子回到密室内,大概过了一刻钟,瘦子从身后的房间走出来,如变魔术一般,取出一份木板拓印的复制品,交到霍思悔手上,霍思悔把复制本交给穆风,两人经确认后,这两份是内容相同的拓印。拓印的纸依旧是狼毒草造出来的纸。
霍思悔示意穆风,现在要离开了,
“明月当空照?”胖子问道
“今日照我还”霍思悔回答道。
胖子话不多,示意两人一路走好。
两人走出档案室,自从穆风从档案室走出来,对神秘的档案室感到惊讶,霍思悔似乎看到了穆风脸上的疑惑。
霍思悔解释道:“这地下档案室历史悠久,自从有了四家族的党项之聚,便有了这地下档案室,这地下档案室的资料是四家族共享的。只是你穆家多年未参与党项之聚,便不知道和管理员交流的暗号。每隔一段时间,这些诗句的暗号便会更该。你想拿走某一份资料,你便要知道这份资料属于哪个历史时期,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对应的诗句。”
“离开前胖子那句'明月当空照'什么意思?”穆风问道
“胖子是在问你是什么人?我回答'今日照我还'告诉他这是自己人,也就是告诉他穆家的人回来了。”
“那’党项之聚’是什么”?穆风问道。
“你居然不知道党项之聚,四家族的人每隔三年都会举行一次党项之聚,这个月的月底便是党项之聚,你们穆家的已经多年未参与了,难怪 你也不知道。在公元1226年,蒙古在占领凉州城(武威)前,四家族的先人相聚在西夏碑前,曾说过:四家族的后世子孙,每隔三年务必到西夏碑前聚首,这便是“党项之聚”,时隔数百年,从未间断。党项之聚,四家族相互扶持,相互帮忙,且商议出重大的决策。”霍思悔解释道。
走出西来寺巷后,霍思悔腰间的BP机又响起来了,“下午三点,老地方汇合”。
在张掖的图书馆内,三人在书桌前坐下。
“这拓印所用的纸是狼毒草为原料的,极其珍贵呀。”穆风在桌上打开那份木板的拓印。
“这纸是来自四川甘孜州。”苏力说道。
“徳格印经院?”
霍思悔点点头。
德格印经院,又称"德格吉祥聚慧院",中国最大的藏文的藏经院,又被称为藏文化的大百科全书,距今有260多年的历史。院内仍在沿用最古老的雕版印刷术,印版是古老的枫木,造纸的原料与中原地区不同,是来当地的狼毒草,狼毒草造成的纸,韧性大,厚实,狼毒草的药性,可以经书虫不蛀,鼠不咬,千年不朽。如今张掖地下档案室的拓印所用的纸竟是来自远隔1500公里之外的德格。
“你们去张掖的地下档案室了。”苏力说道。
“档案室为什么用远隔千里之外德格印经院的纸?”穆风一脸疑惑的样子。
“自从德格印经院在1792建好之后,档案室的纸一直都是用德格印经院的印刷纸,而且这种纸一直都是由水家的人提。”
“那档案室的胖子身份是……?
“那胖子是水家的人。”苏力回答道。
穆风想到,当年四家族在西夏碑前立誓后,流落四方。水家的下落一直是神秘的,如今水家的人负责看守四家族共享的档案室,而且水家的还一直提供这种神秘的狼毒草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