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狗,叫“多肉”
那只狗,叫“多肉”。
要走了,我没有看到它的身影。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我想和它说一声“再见”。等待了一会,始终不见它出现,也未曾听到它欢脱的音调。
就走了,打开伞,轻轻推开那扇木门,又慢慢地阖上。院子里还是一片沉静……
(一)
与多肉碰到是在大理。一个人拎着行李箱推开民宿的大门,扑面而来一只哈士奇,留着哈喇子,直往你身上蹭。几乎是挪不开一步,哈士奇扑闪着大眼睛,似乎是欣喜我的到来。
老板娘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呵斥道,“多肉,不要闹!”原来这家伙叫多肉,蛮有趣的名字。可是看它的身材很标致,连一丝的赘肉都没有,可能是老板娘喜欢养多肉吧。
民宿是一间典型白族建筑风格的小四合院,不高,就两层,刷了白墙,装修也是简单的北欧风格。有特色的一点是院子中央一个铁制的旋梯,拾级而上。
老板娘在前台帮我办入住,多肉依旧还是缠着我,十分的欢快,老是往我身上扑,似乎喊着“求抱抱”。我很无奈,只好俯下身,用手揉捏它的脖颈处,缓缓地,轻柔地。多肉很享受这样的感觉,不闹腾了,静静地蹲坐在地上,耷拉着舌头。我不敢放松,有节奏地揉着,“真是令人头疼。”好在,老板娘很快办好了入住,带着我去客房。多肉闲不住,也跟在后头。
房间在二楼,旋梯上去。临近台阶,我停顿了一会儿,“多肉不会也要上去吧?”我迟疑了,多肉也愣了会。我迈开了步子,多肉没有动;我上了几级台阶,多肉依旧没有动,然后就默默走开了……
房间有一处窗台做成了全透明,美名其曰星空。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符合简约的北欧风格。
放下行李,随意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二)
那天的夜,暗得有点慢。
从床上爬起,走在大理古城的青石板路上,风吹过来有点阴嗖嗖的。据来时的出租车司机说,现在是大理的淡季。但古城的人民路上还是能看到不少人,多是三五成群的小姑娘,或是一对对二十出头的小情侣。脸上绽开的笑容,氤氲在古城多彩的霓虹中。
一个人似乎显得形单影只,就是有条狗跟着,也会显得好一些。
9月是老板娘介绍的两家音乐酒吧。不起眼的门店,招牌写的是英文“September”,一度差点错过。走进去,两个姑娘各自玩着手机,店里空荡荡的,只有昏暗的灯光提醒着我,这是一家酒吧。其中的一个胖姑娘告诉我,演出要九点开始。但其它的店,早已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音乐声。
“嗯。”我点了下头,径直走了进去。要了杯洱海之夜。在洱海躁动的夜色中,我静静地坐着。此间,一对情侣过来喝了杯啤酒就走了;朋克风的糟老头,穿着拉风的皮夹克,裹着一条不知道什么裙,在眼前走来晃去,不知是老板还是员工,只见他自顾自地收拾着店前的CD。这些对我们而言,早已过时的物件,他却仔细地擦拭,一张张仔细地堆叠。
九点,驻唱歌手准时来了。一个叫萧十三郎什么的组合,他们是一对男女,好像是夫妻。他们演唱地很用心,男的声线沧桑,女的轻柔,他们讲述着一个个故事。今晚的客人不多,只有七个人。两对情侣,一对朋友,还有一个我。我想,要是多肉在,该多好。
这一夜,没有艳遇,也没有巧遇。喧嚣地安静着……
(三)
早上起来,窗外下起了大雨。
悠悠地躺在懒人沙发上,看着蒋勋说着孤独。不知不觉中,房门那边想起了声响。“有什么东西在蹭着房门?”心里起了疑惑,但不想起身去视探。我依旧看着书。
这时,一个小脑袋慢悠悠地出现在落地窗前。是多肉,它起床了,来找我了。我放下书,对着它笑。它噗嗤噗嗤地哈着气,似乎在说,“开门啊,我要进去。”我会到它的意,但我挪不开步,我还记着昨天它的欢腾。太闹了,会影响我看书。我挥挥手,示意它赶紧回去找妈妈。它把头从窗前挪开了。雨势也加重了几分。
雨滴打在玻璃窗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落在铁制楼梯上,又是不一样的声响。多肉还是没有走,它扒拉房门的动作更大了,有些急迫,有种渴望。而后,它又对着窗户,望着我,眼神楚楚可怜。我看着它,慢慢起了身,故意躲在门后,不让它看见。我想着,开了门,它会以怎样的姿势扑向我,我又该怎么回应它呢?想着想着,我把头探向窗前,“不见了!”把耳朵靠近门前,“没响了!”我赶忙打开房门,多肉不见了。它走了。
直到退房,多肉依旧不曾出现,就这么悄无声息。“可能它是累了吧。”我告诉自己,带着这点遗憾,告别了大理。
后来,我和老板娘的微信聊天中得知,多肉是一个姑娘,它对新到的客人都很热情。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