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聚餐,三两好友,找个街边大排档,带烤炉炒锅还有冰桶的那种。50串烤肉,几杯奶啤,一人再来一大杯的扎啤,叫上一个大份的大盘鸡,一份清炖羊肉,若干串的烤羊腰,羊肝,羊心。若是人数多,小伙子们能吃,再叫上一盘子羊杂碎,最后来一盘老虎菜梳理梳理肠胃。酒足饭饱后,打着饱嗝,带着几分醉意,相互笑着骂着渐渐在街头渐行渐远。
清炖羊肉,选用的是新疆特有的短尾羊。用羊肋排,皮芽子,盐,就这样清炖,就能还原出羊肉特有的鲜美滋味。鲜而不膻,嫩而不腻,羊肉弹牙爽口。
在少数名族的羊肉摊边停下,挑两块最嫩的肋排交给摊主,他会给你剁成小块。到家之后,清水洗去羊肉表层的血污,清水下锅煮开。待到锅中起了一层褐色的血沫后,用勺子刮去,撇尽之后,水全部倒掉,换一锅水重新开煮。等到水开后煮40分钟左右,加入适量的盐,关火后加入皮芽子。碗中加入香菜碎,汤盛入碗中,就是一碗鲜美无比的羊肉汤。清炖羊肉量大,需要用大盆盛,大家围坐一起,用手抓着吃。这也是清炖羊肉还有一个更通用的名字——手抓羊肉的来历。
吃罢了羊肉,当然也不能少了烧烤,羊心,羊肝,羊腰,加入孜然和辣椒粉,烤出来的滋味鲜嫩无法形容。羊腰吃入嘴里的那一刹那,还有肉汁溢出,混合孜然粒和辣椒粉的刺激,越嚼越香。羊心却是稍有韧性,微微弹牙,外层烤的略微有些焦,里层却是很细腻,两种口感不停的交织着。羊肝烤着吃时,烤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火候,稍不注意就容易焦,影响口感。
羊杂碎也是夜市上必不可少的一道吃食,用的是羊肺羊心羊肝,羊头气管羊肠制成。外地人看着一锅又是肠子又是肝的,还有头骨,卖相不佳,脚步不停,奔着下一个摊点转身而去。本地人不管这些,味道好,处理的卫生干净的羊杂摊,一晚上可以卖掉接近十全副羊杂,生意异常火爆。
羊杂的处理也是很费力的一件事。羊头要用火烧尽羊脸毛发,需要放水里泡着放掉血水,并且新疆夏天酷热要注意换水以防变质,冬天寒冷,要防止水里结冰。养肺需要用面粉水冲洗肺部杂质,再用面浆兑上食用油灌入肺部,将气管扎实防止倒漏。羊肠洗去附着的羊油后,用面粉搓洗,将泡好的大米灌入肠中,两头扎紧。羊肝羊心清洗干净后备用,也有把羊肝切成碎丁,灌入羊肠中的,吃起来口感更不一样了。
起一口大锅,烧水,将处理好羊杂羊头尽数放进锅里,开始煮。水开后,羊肠和面肺会膨胀,所以准备几支烤肉的钳子,在羊肠上,面肺上扎孔放气。煮好的羊杂,羊肠切片,切开的截面上,米饭粒粒油亮。面肺也切片,面肺细嫩。做的好的羊杂摊,做出来的面肺切开基本上是没有气泡的,原因就在于面浆灌进肺中后,要不停的揉搓,使面浆到达面肺的各处。其实我个人最喜欢羊杂中的羊头,羊头的羊脸肉和羊舌,又鲜又嫩,吃不够。
一般大一点的街边拍档,还有大盘鸡皮带面配套卖。大盘鸡用的是本地三黄鸡,用安吉的辣皮子,还有达坂城的土豆。整只鸡剁大块,土豆削皮后切滚刀块。青椒切段,蒜一头,辣皮子少许。鸡肉下锅用冷水煮开后撇去血沫后,水倒掉待用。冷油下锅,白糖三大勺,待糖在油里炒化后,鸡肉下锅不停翻炒使得每一块鸡肉都均匀上一层焦糖色,加入辣皮子舀一勺豆瓣酱继续翻炒,开一瓶啤酒代替水倒入锅里,蒜粒加进去,土豆块加进去,再添一勺水。加入草果,香奈,桂皮。焖煮。一刻钟后,加入青椒段,加盐出锅。另起一锅,下长宽面,煮好后备用。
肉食齐全了,还缺酒,不急,冰桶里有酿好的奶啤原浆,出自天润集团奶啤。奶啤的制作的方法不难,牛奶煮开后倒入乌苏酒,酿制一段时间,即可而成,酒精含量低,酸味爽口,自带碳酸气。因为酿制过程中代谢掉了脂肪,所以不用担心发胖的问题。
一般吃肉食时,新疆人民除了用奶啤降解肉腻和促进消化,还有一道极富特色的菜也是消化肉食必不可少的,那就是老虎菜。俗名叫做皮辣红,也就是皮芽子,青椒,西红柿的组合。三样切丝后,加醋凉拌,就是新疆的老虎菜,大鱼大肉后降解油腻很有效果。
酒肉菜都上齐了,大家围坐一团,接下来的就是该吃吃该喝喝,嬉笑怒骂在这一刻都是如此鲜活,青春真好,大家都在,真好。
有多少的心事藏在你我碰杯的酒里,碰杯后一气喝下,让那些往事与忧愁都随风而去。
街边大排档在风里雨里经营了一载又一载,见过大学四年各奔东西的伤感,见过高中小男生小女生的青涩感情,以及小男孩冲动的义气。还有不少而立之年的男人们,三两好友,几支香烟几碟菜几瓶酒,在一起诉说着压力与养家糊口的艰辛。
或许有一个地方,藏着你回不去的青春,所有的记忆都封锁在那里,见证了你的幼稚与成长,而那座城叫做新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