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洗衣服的时候,听着爸爸一边邦邦的剁馅子,一边在那里絮絮叨叨。
“这人呀!要是先走了一个,那一个也很快去了。”在一边和面的妈妈,很默契里接过了话茬。“是啊,想当年咱妈妈走了才三年吧,咱爸爸也就跟着去了。”
今天早上6点多钟的时候,妈妈就接到了小舅打来的电话。原来是三姨夫走了,据说是昨天晚上走的。喊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吱声。撬开了大了门进去一看,一摸人已经冰凉了。
大约十多天前,三姨夫和小舅还在一起喝酒。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没了,就如晴天霹雳一样。具体怎么走的?听小舅的转达说,据说表弟说话支支吾吾。
妈妈在电话里说,大清早打电话,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事儿。我一接电话就腿肚子打哆嗦。
我小舅说别提了,半夜1:00给我打的电话。我还睡的云里雾里了,一听说这事,一夜都没睡着。这会儿估摸着你们也醒了,才打过电话来说这件事儿。
我妈妈嘱咐我小舅。去的时候好好的,别像三姐那会闹事儿。不管怎么说,入土为安是件大事儿。
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娘家人是有权利丧礼上,指点江山的。娘亲舅大,最怕的就是舅爷闹事。
我三姨走的时候,才55岁。她身材高挑,人长得也洋气。她是我妈妈她们姊妹几个中长得最好看的一个,和当年转业回来的三姨夫很是登对。
三姨50多岁的时候,在村里组织的免费体检中查出了糖尿病。其实糖尿病说起来也就是一个富贵病罢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死不了人,只不过要长期的用药,检测血糖,避免并发症,当然饮食上也要注意。
三姨一开始还按部就班的吃药打针。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一个野方子,听村里的吃过人都说这个药有效果。她就花了3000块钱也买了一包药。
结果一吃,吃的不仅眼睛瞎了,还吃了个肝腹水。妈妈和小舅曾经去他们县里那个医院看她,那时候三姨瘦和个纸扎的人一样,她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身上还插着抽腹水的管子。
兄弟姊妹相见,真是又心疼又气愤。你说一个人好好的吃药就行了,怎么能信那些野方子!这些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暗暗的想。言语里还是宽慰三姨,都不不要乱想,好好养病。
我妈妈和小舅去他看他当时也没买什么东西,一人塞给三姨500块钱。还特意把三姨夫喊出来出来嘱咐了一遍,既然这里治疗效果不好,要不就去市里医院看看,那边医院的医疗水平也好。还嘱咐钱不够就给打电话,不管怎么看病是大事儿。
别人说是别人的事儿,怎么看病当然还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儿。两个表弟,一个潍坊开公司,一个在内蒙古煤矿上,按道理说也拿不出钱给娘看病的钱。可是我三姨就因为一个糖尿病死了,真是可惜!说起来一个字,怕花钱!
我小舅当然心中有气,打不了姐夫,还揍不了外甥。在三姨丧礼上,关起门来,几个表哥把我三姨家的两个表弟给揍了一顿。再打也出不了气,毕竟人也活不过来了。
三姨夫本来就是嗜酒成性,没有三姨的约束,更是无法无天,把喝酒当日子过。原来干干净净的一个帅气的老头,蹭了一个胡子拉碴的埋汰老头。
我妈和我姨看着真是又气又恨,一个劲儿的念叨,活着的时候不知道珍惜,这人死了开始念她的好。当年但凡给我三姨转院,三姨能这么早就去吗!
我小舅在电话里唠唠叨叨,回忆最后一次见我三姨夫,他们一起喝酒的时候。我小舅一个劲儿的劝,姐夫别喝了。我三姨夫说,哎!喝一次少一次。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
一语成谶。大儿子在外地虽然有公司,但是他媳妇的。他就属于那种倒插门儿的,就在家里连个屁都不敢放的那种。二儿子在外地,二媳妇在县里上班,干脆一家搬去了县里,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回来一次。
等我小舅和小妗子赶到的时候,三姨夫已经拉去火化了。他的两个儿子从外地还没有赶回来,都是二儿媳妇操办一切事情。至于这个媳妇也是一个厉害的主,据说村里说有几次还打伤了三姨夫。
什么百善孝为先,现在也只是一个口头禅吧了。
原来村里的人,觉得好几天没有见三姨夫,就打电话报了警。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的老爹死了,竟然是从警察口中得的信。根据警察推测,三姨夫已经死在屋里大约五六天了,脸上的血迹都干了。
三姨夫本来得过一次脑血栓,生活不注意,至于按时服药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在加上摔倒了身边又没有人,才造成现在这样惨剧。
至于说,为什么不去住养老院,一般来说,农村的人,不愿意花那份钱,再说也拿不出每个月拿几千块的住养老院的钱。自己有家有院的,还是在村里住的舒服舒心。
其实,城里的独居老人也为见的比村里的好,我已经看到好几启死在老人家里好久才被发现的新闻。
现在已经中国进入老龄化社会,但愿以后少发生这样的悲剧。
人老了,就不能听这样的事,特别当事人是自己的亲戚。
我妈一个劲的念叨,有再多的儿女也不如一个贴心的老伴儿呀!这样也好,他也就和老三团聚了。
妈妈的手机今天特别忙,一会儿是小舅打过来的,毕竟是大姨打过来的。他们商量着明天怎么去吊丧的事情……
爸爸还比较沉稳,妈妈的心情悲痛又低落,明显看出可以看出食欲不振。往日要吃两个包子的饭量,中午喝一碗稀饭就说自己吃不下了!
虽然说人死如灯灭,还是三姨夫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