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已经入秋了,自来水是凉的,苹果放在冰箱里也是凉的,比自来水还凉,我就想用自来水洗了苹果,苹果起来应该就没那么凉了,其实这是可以肯定的,我就真这样试了一下,还真是,不过还是凉,快速吃完苹果,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苹果还是好吃,入口的一瞬间我想到的是我吃的第一口苹果,我第一口苹果我想应该是中秋节的时候吃的,很多事情的结论都是当时不知道,后来总结的时候发现的,不过苹果口味的这种记忆,于我而言注定是要思乡的,当我每一次吃苹果的时候。其实,其实,以上我就是测试一下,我还到底能不能写,对我现实的生活来说,写作可以算是奢侈的享受了,而以下写的,其实我想献给我的故乡。对于要写一篇小说来说,这么开头显然不够友好,还是请另一个我来说道说道吧。三个月是个坎儿,一段感情到底是该当成露水情缘,还是该严肃认真地发展下去,一般来说,三个月的时候就可以见分晓了。其实这种结论我要是不去验证我也是不信的,我就是这么较真,但是我这么一较真竟发生了一段有点悲伤的故事,回过头来想,或许是命中注定的,或许我不该跟自己过不去。
零面
对于数字这么较真,跟我是学理科的有关,素未谋面就是零面,这么描述是准确的,或许我可以去把这个词申请一个专利,别人就不能随便用了,不过我想到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老先生,好东西总该是拿来给大家分享的,我就不能去当专利流氓。就流氓而言有时候是可以令人崇拜的,我要是有一点流氓气质就好了,有点坏坏的,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点不幸的是我是长坏了的。我甚至觉得我一脸的青春痘会让我有点自卑,虽然岁数大了,青春痘不见了,但是留下了像月球地表一样的结构。青春痘也成了我的标志了,朋友们要是想起我的时候肯定满脑子都是青春痘,虽然我早他妈过了青春期。对于脸部这样不平整我也无奈,我也无所谓,只要不照镜子就行了。青春痘长在别人脸上是不让自己担心的,不过对别人来说,并不会觉得我过期的青春痘就表明我是一个坏人。相反,或许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正表明我才过青春期不久,荷尔蒙旺盛,很适合做乘龙快婿。老郭就相中了我做他的女婿。当然这不是一个父母之命的时代了,有时候我真有点痛恨这个时代,父母之命有什么不好,顺了父亲的意思才是最大的孝顺,同时也是成全了我的好事。老郭是公司的一个部门主任,50多岁,不知道他就怎么相中了我做女婿,不过未必是我的幸运,因为可能会把公司所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小伙子都介绍给他女儿,我可能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即使我知道是这样,我也要试验一把,不到最后谁知道是谁试验谁呢。不可否认的是他肯定是发现了我有某种能打动他的特质,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特质,或许是我饱经沧桑的脸呢。
当老郭主任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我,我自己也有点意外,我们毕竟不在一个部门,接触也不多。大约是在七月初的一个上班的时候,他听说了我对计算机比较懂就跑来找我,让我帮他修网线,他只是说不能上网了。我就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比较整洁,唯一显眼的就是窗口的盆栽,在努力的向着太阳生长。桌子上除了电脑和一些文件,还有一个相框,没有一丝划痕,相框里有个女孩,笑的像花开一样,五官还算精致,跟相框一样精致,不可触碰。我猜测她可能是老郭的情妇,老郭也是够大胆的,他家就住公司后面的一个小区,万一老婆来查岗不就败露了吗,且不管他,我打开电脑发现原来网线都没有连接。他说:刚才还好好的,我就是伸了一下腿,突然就不能上网了。我低头一看他竟然把网线踢掉了,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之前我还担心怕不能修好,有点紧张。但是我又不能不照顾老郭的面子,我要说网线掉了,就会显得他什么都不懂,我就随意在点了几下鼠标,然后拍拍屏幕,看看线路,然后悄悄把网线插上。我说修好了,可以上网了,他却不着急上网了,问我照片里的女孩怎么样,我再看了一眼,我说看着很不错的,很爱笑,他这才高兴了起来,这是我女儿,叫小琴,很爱笑,二十四了,还单身呢,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我把她电话告诉你,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想修下网线竟然有这么好的回报,看来人在社会上混多点技能总是好的,我就说:好啊,出门在外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他就真把电话写在便签上递给了我。我拿着便签便开始设想着未来的生活,一段美好的爱情似乎就摆
在我的面前,等着我去体验,可能还远不止这些,我不敢想象,我只是更加小心翼翼的拿着便签。
炜哥拿着茶杯,看见我从老郭办公室出来,就问我手上的便签是什么,我说是好事。炜哥说有好事可不能忘了我啊,我一定支持你。对于炜哥的支持我很感激,这种事情以后肯定少不了需要朋友帮忙。我就说:炜哥,打好水咱们去楼道里抽根烟。炜哥赶忙就去打水了。
楼道里烟雾缭绕,几个同事已经在这抽上了。我并没有凑上去,其实跟这些同事不熟,只是脸熟。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炜哥过来跟旁边的同事打了招呼,就过来问我要烟。我把烟给他点上,就说:结了婚还不让抽烟了,据说戒烟所延长的寿命,远不及抽烟所带来的幸福感而延长的寿命。他说:我现在不是没戒吗,再说偷着抽烟感觉更幸福,老郭找你干嘛。我说:老郭是发了善心了,把他女儿介绍给我了,我遇到过因为我唱了一首歌就主动追求我的女生,还没见过这么主动的老丈人。炜哥深深吸了一口:你是个男人,你怕什么,反正你不吃亏,该见就见吧。我说:见见?他说:见见。
见面总是要见面的,倘若要是彼此都一无所知,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先通个电话为好。忙忙碌碌一个下午,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可能多数时候都是这样,可能多数人也是这样,可能也就今天这样。等到下班,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拿出便签,看了看号码,不知道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合适,她会不会挤地铁听不见电话,她会不会手机没电了,不管这么多了,还是打吧。拨通了电话,响了两声,她接起了:喂,你好。声音有点甜美,我又感觉还是唐突,若是之前发个短信就好了,应该先表明身份。我赶紧回应:你好,我是你爸的同事,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简单认识一下,你现在说话方便吗,车上人多吗?她说:就我自己啊。我说:现在是下班的时候,怎么会就你自己。她说:我自己开车。我才明白她是自己开的车。我说:好吧,你先开车,打电话不安全,一会给你发短信,过些时候再给到你打电话。她说完再见就挂了电话。我猜老郭一定也将我介绍了给她,这样也好,不过最好别把握美化的太厉害,不然到时候一见面肯定会有所失望,我还好,至少先看了她的照片。我把我简单情况发给了她,她只是回了一个知道了。可能是开车也不方便回复更多的内容。吃了晚饭,我就回到了租住的地方,外面很吵闹,不过我也已经习惯了,人多口杂,只是因为距离公司近我才选择了这里,上下班都是步行。
深圳的夜晚永远是那么五彩斑斓,灯红酒绿,人来人往。我点起一根烟,这跟我都没有关系。我脱去上衣和裤子,只剩下内裤,落地扇在慢悠悠的摇晃着。深圳是一座寂寞的城市,白天里忙忙碌碌,夜晚浮华笼罩。我躺下来看着天花板,思索着一些事情。在北京漂泊的人叫北漂,在深圳漂泊的人叫什么呢,是不是应该叫深漂。我不知道是深圳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深圳,我只知道在我的家乡,人在水里才叫漂,那是死了,河漂。
迷迷糊糊我似乎是进入了梦境,我是进入了梦境去驱赶我的寂寞。在梦里驱赶了寂寞只是在梦里不寂寞了,醒来却发现不止是寂寞,内裤竟湿了一大片。还好在这个不足十平米的地方我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没有什么尴尬的,让它自己风干吧。我想起了老郭办公桌上那张笑脸,我可以让小琴来驱赶我的寂寞。
我再次拨通她的电话。她说她刚洗完澡,在床上躺着看天上的星星。我就问她是什么星座。她说是金牛座。我是比较相信星座的,完全靠缘分也是不靠谱的,星座是西方人的智慧的结晶,应该有值得借鉴的地方。我是双鱼座,我就跟她说我是双鱼座。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双鱼座和金牛座是很搭配的,否则她肯定以为我只是因为星座而不是因为她本身才去接近她。我们聊了一些的工作和生活的一些情况,刚开始就应该先聊聊这些吧,慢慢会熟悉起来吧。她倒是比较直接的说了:我不会这么快接受一个人。我才明白女人得像茶一样,慢慢品,不过实话实说,我没喝过这样的茶。后来我又给她打过几次电话,话并不是十分投机,但是还算说的过去。
之前炜哥就说该见见的,我想电话也聊了很多了,是时候该见一面了。看电影是最好的,她也说她好久没看电影了。看完之后聊聊电影,话也不至于落到地上。她说过爱吃一种叫妙脆角的零食,我应该买些。更重要的是她姐姐刚生完孩子,我应该给孩子买些什么。既显得事情做的比较细致而且投入是最小的。想了想我决定送奶瓶是最好的,非常实用,我就挑了两个设计非常好的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