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 章 系 原 创 首 发 文 责 自 负
我掐灭指间的烟火,薄雾慢慢散开。
在你满是疑惑的瞳仁里我看见张开嘴巴的自己,我说没什么可诧异的,村梦给我扣上卫道士的帽子,用意其实很简单。
这些年我没少和村梦这样的人打交道,揭露他们妄想以抄袭或AI生成以假乱真的劣行之后,随之而来的还击伎俩可说如出一辙。
卫道士不就是伪道士的伪装词嘛,他是想羞辱我懂不?曾经有不少与我站在同一阵线的战友就是被这些羞辱所击退。
我一个优秀原创作者竟然被一个抄袭的,或是以AI技术生成文章的伪作者公然羞辱,这是奇耻大辱啊!很多人为此愤而放手,从此不再干预这些本不该放任的卑劣操作。
我们放弃了,他们势必崛起,你难道愿意看见这一天到来吗?
“当然不乐意,问题是你不生气?”
你有些不能理解,说在网络世界有太多颠倒是非的角落,卫道士作为信念辩护人却同时饱含另一层贬义词。你或许以为我并未完全理解,话题仍然纠结于卫道士身士。
“村梦实则上是讽刺你装得清心寡欲,可骨子里不是好东西,骂你为了私欲在打压看不顺眼的写作者……”
写作者?我用狂笑击退还想从你口腔钻出来的肉麻字眼,反问你难道认同村梦这家伙以写作者自居?“当然不。”不屑的眼神却像是赶脚的归人,一闪而过,然后带着疑惑的瞳仁又偷偷占据了你的视角。
我明白了,村梦理直气壮的态度让你不自信了,也许,你从一开始就在质疑我的立场。
为了让你坚定相信我是对的,我点开手机划拉翻出村梦的文章,这让我胃部忍不住一阵痉挛,村梦的页面简直就如同一大摊呕吐物,绿的、黄的、黑的,黏糊糊混成一大摊,空气中甚至充满了恶心的强烈馊味。
我干呕一声,强忍不适用中指牵引你的视线,几经辛苦终于在假想那根直线之中绑定座标。看见没?说我上蹿下跳、急不可耐指谪他利用AI创作小说是害怕原创作者那一份蛋糕被瓜分,嘿,你看出其中的猫腻没?
“你是说他在模糊焦点?”从你投过来的歪线视线让我发现你似乎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件事,这让我有了一点点沮丧。算了,反正我也只是想借你的耳朵倾吐那些使我愤怒的发现。告诉你吧,我微微地将眼皮降下,这会显得我的表达更为深沉,同时有效地抑制怒火。
我呼出一口郁闷浊气再掏出一根烟点上,你没有阻止我的意思,但喉结明显蠕动了一下,你也来一根么?
“不了,当值不抽烟是我的坚持。”你索了索鼻子,有点言不由衷,“噢,对了,你说那份蛋糕究竟藏着什么猫腻?”
很简单,你知道JS创作平台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哪一块最好玩?
“榜单。”你不假思索回答,同时很自然拿起我的香烟点燃,又说,“我记得你说过榜单上的名次虽然不代表什么,可是在成绩揭晓前还是很享受那种竞争的刺激感,同时期待有人对作品发出不同的声音。”
没错,就是JS的伯乐推文机制。在一个提倡原创作品的平台,不论是伯乐发现你的优质文章,又或者你主动将作品投给相关文体的伯乐,在等待推文的日子里,满怀喜悦好比农夫辛勤付出以后的期待。
可惜并非每个写作者都如此单纯,也有一些人纯粹是盯上榜首位置的收益。我沉默半晌,问你还记得两年前的丑闻吗?
“记得,当年有不少写作者为了推文上榜不惜以抄袭手段蒙骗伯乐,结果东窗事发引来不少原创作者发文声讨JS平台监管不力,那可是我们的耻辱啊。”
我指着村梦文首那行原创首发与文责自负,这就是后来为什么推文都必须加上声明的缘故。
“啊?他一个以AI生成文章的用户也敢觊觎榜单收益?”你话一出口又摇头否定我的判断,“不可能,JS平台已经明文规定凡是AI生成或参与的作品都不能被推上榜单,而且还得贴上AIGC创作标签啊,何况现在不是有精准的AI生成检测工具在把关吗?村梦的那些小说即使不检测也知道不是人工文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有检测AI生成的利器,自然也有反检测AI生成的盾牌。我第一次这么强烈感受到挫败,村梦的那些文章再经过人工干预之后确实通过了AI生成检测,即便他自己也不否认利用AI生成。
“既然人工参与了,或者我们应该接受吧。”你无奈地苦笑,“这总比用AI一键生成直接发帖要强一些。AI是未来的大趋势,我们是无法阻止的。”
话虽如此,可有些规则必须坚守。我拨开眼前的烟雾,然后用最坚定的语气说一旦利用AI生成,即使只是故事大纲,后期再以人工拓写都不具备原创性,因此贴上原创标签就已是违规行为。
提及贴上标签又让我困惑了,我划拉手机屏幕向你展示一个又一个截图。你看,这些用AI生成的用户,只有极少数会接受提醒加上AIGC创作,更多的是宁愿不再发帖也不贴标签,你再看这个都说了什么?
“哈哈哈!贴你个锤子!”你忍不住大笑,“奇怪,这些提醒也没嘲讽意味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这些人自己觉得用AI生成很丢脸吗?村梦为什么又要特地写文反击呢?”
我无法确定其中的原因,分类说明原来就是很平常的基本要求,就好比一件商品贴上手工或机器生产的标签一样。像村梦这些人有很多,简直就是把机器生产贴上手工制造标签,这特么就是欺诈!无耻!
我稍微失控的举止让你不安分往后挪了挪:“不是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吗?你又何必太较真呢?”
较真?了解AI的人都明白,不管你对生成工具发出哪些要求、关键词,AI都是在庞大的数据库里迅速计算,几秒内便可以抓取资料加以拼凑生成。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数据库里的资料都是从网络收集,这当中可能有你、有我、有大家的原创作品在内,你就说吧,这还能叫原创吗?我能不较真吗?即使说这是利用AI变相洗稿也不为过,对吧?
你不敢反驳,反倒是给出了更具形象的说法:“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AI生成就好比拿着一帖方子让老中医抓药,而真正的原创作者却是顶着太阳、冒着风雪翻山越岭的釆药人。”
两者相比,泾渭分明。科技产出在量方面能打败传统生产,但是绝非写作这种关于灵魂输出的质。
“如果只让AI生成大纲,然后结合人工拓写,完成后的作品能找伯乐求推文吗?”
不行!一旦有AI介入,就不属于个人原创作品,既然不是原创怎么文责自负?我忍不住击打桌面,怒吼绝对不能求推文,这是最后的底线。
你又往后挪动身子,眼神不安地提出一个问题:“你不是说加入人工干预后就检测不出AI生成吗?那么人工捡测又怎么判定?最后又依据谁的判断为标准?”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狠狠地掐灭即将燃尽的烟头,反问你推文机制有哪一条规定求推文就必须推的规定?没有!所以伯乐即使没证据证明那是一篇结合AI的作品,但是伯乐绝对有权力选择推文与否。
存疑即可疑,既然可疑为何不能拒稿?所以说伯乐是拒绝AI文的最后防线!我抡起拳头再次狠狠地砸在桌面,一声巨响又把你的身体往后逼退几分。
有一点必须强调,我郑重说我们并非抗拒AI技术,我们要打击的是滥用AI技术的不法分子!
你下意识抹一把额头,脱口就说:“你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卫道士。”
卫道士?不!我只是一个清道夫!清道夫是干嘛的?扫垃圾啊!那些东西在我眼里就是垃圾!但是我没说过是烂狗屎,狗屎还能当肥料,这点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可惜啊,有人扫垃圾,也会有人捡垃圾。
你搓着双手的姿势有些不自然,悄悄又往后挪动说:“我其实真的不理解,你干嘛这么在意呢?不论是抄袭还是AI,你管得了这么多吗?”
你在说什么呀!我瞪大双眼死死盯着你,现在JS平台有多少AI人你知道吗?如果一百个AI人日更三篇,一天特么就三百篇了,一个月呢?九千呀大佬!真正用心在创作的文章都淹没在这堆垃圾里了,你说该不该管?
“话是没错,可你不觉得自己太专注投入了么?难道你不晓得在很多人眼里这是不正常的吗?”你低头看了看时间,欲言又止。
这么多年过去了,抄袭劣行从未消声灭迹,如今又来了以AI生成……唉,对于各领域伯乐而言,真的太难为了。我看你又在注意时间了,怎么,你赶时间么?
你有些尴尬指着桌面说:“呃,我不赶时间,不过你又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
我为什么要吃药?对了,我记得你对我说过,让我按时吃药是玉帝交给你的任务,至于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嘛,这个我懂。
两颗红白相间的,一颗粉绿的,还有一颗褐色的,我一口吞下,咂嘴又说这人间的净土愈来愈少了,甚至文坛也日益乌烟瘴气,扎心呀。
“慢慢来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吃了药就好好休息吧。”你似乎暗自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被我一手拉住,“干嘛!你想干嘛!”
我反倒让你吓了一跳,松开手后我说不过想问问你是否真的了解我这个人,因为在这个纯白的世界呆久了,我偶尔会记不住自己究竟是谁,又为了什么来到人间。
“哦,我当然了解你,你是文曲星下凡,好好休息吧。”我又看见你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快速离开了这个纯白的世界。
我是文曲星下凡?对,记得有位叫一阅的朋友也这么说过,哎,这人间写文的人怎么也这么复杂呢?我脑子莫名其妙开始混乱了,昏昏沉沉的。
我的手机呢?烟呢?小小的房间里突然空空荡荡的,连桌子也消失了。
不想这么多了,每次吃了那些药丸子总是很瞌睡……望着白白的天空,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又听见了玉帝在说话。
尘儿,文字应该是简单纯粹的,对于那些汚染文坛的坏分子,一个也别放过,去吧。
这就是我的宿命吧?白白的天空愈来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