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之小河篇

曾经写过一篇题为《家乡的小河》发表在土著民,好多同学朋友跟我私聊到这篇文章,都给予我鼓励。可是,我总觉得意犹未尽,还有好多情感蕴藏在心里,真有点不吐不快。我常常以为,记忆是最容易模糊的东西,在时间的流逝里,它会一团团的淡去,可是,对于这条小河,我生于斯长于斯的这条小河,这条曾经承载我无数欢乐的小河,现在还在我身边欢愉地流淌的小河,我是情有独钟实难忘怀!

想着想着,记忆的洪流带我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期。

那时候,村里有几十个小孩,每天,大部分的孩子们都会在它怀里放肆喧闹。看,放牛娃来了,只见他们把牛往河床一赶,然后选一个水比较深的地方,脱光了衣裤,赤身往它怀里一跃,扑咚扑咚畅玩起来。打水仗是放牛娃的最爱,白花花的水花伴随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四处飘洒跳跃,每滴水花都映照出娃儿们的天真烂漫。也有淘气捣蛋鬼,常常把放牛娃的裤子藏了,等到他们上岸来,光着屁股找不到裤子的囧样逗得我们一阵阵大笑。

远处,还有提着桶子摸河螺贝壳的小姑娘,河螺贝壳的肉是美味佳肴,所以我们经常在河里捡拾。那时河水清澈,水草在水里左右摇摆着身子,往往在它的身子底下能摸到大把大把的河螺,有时还能摸到螃蟹,可把我们乐坏了,我们会急急忙忙上岸把摸到的螃蟹烤来吃了。说起来,我们那时在河里肆无忌惮地玩水,是很幸运的,我们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所以我们都觉得这条小河不仅无私奉献,还时刻佑护着我们——它的子子孙孙。

我记忆深处经常浮现出另一个镜头,那时我伙同邻居比我少一岁的妹妹一起在这条小河里偷偷地学游泳,一连好多天在这条河里扑腾,始终还是没有学会,每天都是落汤鸡一样灰溜溜躲躲藏藏逃回家里,然后换上干衣服若无其事出去玩了,自以为躲过了妈妈的法眼。

这条小河不仅是我们游玩的宝地,还给我们带来过无穷的美味,除了螺蛳贝壳,最多的就是各种鱼儿。哥哥那时候趁放牛的时候,也经常在河里钓鱼,有时还能钓上黄鸭叫,黄鸭叫比较稀有,每逢钓上黄鸭叫都会引来其他小朋友艳羡的眼神,那些小朋友围着哥哥的鱼篓转悠,甚至还有伸手抓黄鸭叫的,结果被黄鸭叫的尖刺刺得嗷嗷大叫,笑得我们头仰脖子翻,哥哥更是抿着嘴巴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夏秋时节,河里的水浅了。还记得那时候经常有人会在半夜往河里撒鱼药,村里的人得到了消息,都会蜂拥而至,这时漆黑的河道里满是手电的光芒,半夜,本是静寂的河里突然喧哗起来。手脚麻利的胆子肥一点的都是满载而归。在我记忆中,胆小的我唯一一次捡鱼,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因为我不敢往水深的地方去,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我捡不到鱼,从此以后,我就没再去捡过鱼了。

这条小河是无私的,除了灌溉着两岸大片的农田,还给我们带来了丰厚的经济收入。

我们这条河的发源地是黄巢山,黄巢山多沙,天长日久,雨水冲洗的泥沙一路漂流而下,整个河道被河沙於塞,村民就把河沙源源不断运往村外的世界,河沙变成了真金白银,河道於塞得到了治理,河水又是一路欢歌流向远方,村民脸上也是笑魇如花。

那时候天天能看到运河沙的拖拉机和汽车出出进进,觉得很新奇。偶尔还能跟妈妈坐回顺风车去永丰街上,更是高兴不以。

现在还记得沙洲上成堆成堆的沙子,一个个小山包似的耸立在沙场里,有粗沙,有细沙,有卵石。细沙是我们最喜欢玩的地方,就像现在的小孩喜欢玩沙子一样,我们玩得花样百出,打沙洞,筑城堡,不过玩这些都是需要在比较湿润的沙子上。我们有时玩着玩着,也会为了争地盘而大打出手,沙子成了我们的武器,打得人睁不开眼,打赢了的,少不了被爸妈竹条炒肉伺候。

也记得那时候有些人家里小孩没人照看,就带来沙场,但是大人又没时间看顾,常常有小孩子拉了屎尿,然后自己又和在沙子里抓着玩,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呕心。时代不同,那时的大人们忙着出工,哪有时间时时看着小孩,小孩就是这样放养长大的。对比起来,现在的小宝贝们是多么幸福啊。

几十年过去了,因为黄巢山源头得到治理,水土不再流失,所以河水清澈见底,自然而然,河道也畅通无阻,现在要再去河里挑沙还真有难度。

我长到五十多岁了,看到这条小河带给我们财富,带给我们清凉,带给我们欢乐,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无论多大的暴风雨,我们这里总是一派祥和,尽管河水也变得狰狞可怕,浊浪翻滚,但是它从不高过河岸滋扰庄稼,只是一路咆哮着奔向前方。村民都非常感激,感激自己生在这片福地,长在这片福地,不用担心洪水肆虐,不用担心干旱欠收。

小河待我们很亲切,小时候我们在它怀抱里任意撒娇任意嬉闹,它都对我们温柔以待。

小河无私奉献,它只顾付出,不求回报。它的血液里一直给家乡人民美丽的梦想输送着营养。

尽管摄影家的镜头从未对准过你,诗人的笔端来不及赞美你,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还是那么眷恋你,家乡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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