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濛濛,雨,它好像预定了余下的时间,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想通的事又打上了结。
外婆,是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好久没有再叫出这样的称呼,今夜又再次想起那个当时不曾白头不曾瘫痪在床还未逝去的只有五十多岁的外婆。印象中的她,体力很好,可以从早到晚的耕田;沉默寡言,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家务事;温和隐忍,谁骂也不还嘴;她还是我印象里的黑发,但她事实却已经在19年离开了人世。我的童年记忆全是她,但我的成年后对她的记忆模糊不堪。
她总是忧心忡忡所有子女的事,她有5个孩子,老二早逝,这个事对她是个莫大的打击,以至于中风瘫痪在床。临终前7到8年间都是郁郁寡欢的。她跟我说人生好苦,她从来没有过过一天不辛苦的日子,以前即便大着肚子也是要耕田赚工分的,后面孩子大了离了家,她就剩下自己了,除了去耕田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她算是建国后生人。因为是女孩一天学也没上过,属于大文盲,嫁人也是父母辈指定的盲婚哑嫁,又穷又苦,每日还要耕田赚工分,不敢想象那个年代人是怎么过来的,也为她看不到这个时代有多好感到可惜,为什么吃那么多苦的人老天还要带走她的孩子,这一切都没有答案,唯有天知道。
也许,谁也没有完满的结局,人未能无心,终为阴阳所缚,安得无数?但惟凡人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