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城 阅武堂
(卫尉卿)张弘策训话:“见到了从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办?”
军兵不知怎样回答。
张弘策严厉约束部众:“不要好奇。要视而不见。”
(领军将军)王茂、(大司马谘议参军)范云、(尚书左仆射)沈约等带人清理封检南司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和北司布政使司等司府库图籍、档案和赋税。
王茂:“大司马像是蒸发了。”
范云呵呵一笑:“他不是在后院复仇,就是在闭关思过。”
王茂:“有人说他在看戏。”
皇宫 后宫
范云行礼:“外面传闻,明公迷恋上了一出宫廷戏,曲目曰步步生莲花。臣等好奇,都想开开眼界哈。“
萧衍脸一红:“我只想把她圈禁起来,免得她再祸害天下嘛。”
王茂:“起兵三年来,三军将士沐风栉雨、浴血奋战,才有今日。如今刚进京师,百废待兴,明公不会忘记了我们的理想吧?”
范云:“汉高祖在山东,贪财好色,后来入关灭秦,财宝不乱拿,妇女不胡闹,终成大功!如今亦然,天下正期待还其公道,明公断不会沉溺女色,自损美德!”
沈约:“明公进京以来,士大夫莫不望风归附。人们之所以如此,并非有远大抱负,无非希望有机会捞一把。如今乡下放牛娃都知道齐祚已终,童谣谶语曰:‘行中水,做天子。’天命不可违,人情不可失啊。”
沈约急了:“手下那么多人等着从龙,外部有那么多你死我活的政敌盯着,桓公的厉害在于,在停不下来的地方他停下来了,因为他年事已高而且不得不听高门世家的反对声音!而你完全没有这个问题,像刘寄奴一样,忽然发现,自己还可以再向前迈一步嘛。如今形势下,还考虑什么呢?如果不早点完成大业,若有一人提出异议,就会有损明公的威德。如果新君回到京城,公卿们各得其位,君君臣臣一成事实,还会有谁像我们一样……跟你做反贼呢?”
“反贼,”萧衍白了一眼,挤出几个字:“你急什么呢?”
范云进言:“先请大司马听我一言,不妨把三寸金莲赏赐给王将军吧,既慰忠臣之心,亦放那不可方物,一条生路。”
萧衍正犹豫地点头摇头时,范云递个眼色给王茂,王茂立刻叩首谢恩。
萧衍尬然一笑:“当年在竟陵王西邸时,并没有觉得彦龙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方知彦龙思路之清奇。”
萧衍自我圆场道:“这几天我在想事情。明日聚一聚,大家都谈谈,怎么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
萧衍对六弟萧宏和异母弟萧恢说:“我是说如果,以后我长住此地了,那将会有一些新的礼制颁布天下,就请你们代我称呼彦龙为阿兄。”
范云抱拳:“与其说明公今日才了解范云,不如说范云今日才了解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