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是阳光普照的天气,下午突然变成了倾盆大雨。天空阴沉沉的,豆粒般大小的雨随风飘洒。雨水滴落到雨棚的声音,“滴答滴答”,像是一首催眠曲。
小时候,妈妈曾说:“听着雨声睡觉是最舒服的。”那个时候,我躺在妈妈的怀里,除了听到妈妈的心跳声之外,耳朵还传来雨声,有时会夹带着雷声。
我就这样沉沉地睡去,然后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长大了一点。
我背着小书包,挎着小水壶,蹦蹦跳跳来到班房。我笑着跟同学们打招呼、玩耍。听到上课铃响起时,赶忙回到座位,端端正正地坐着。我忘了是上哪门学科,我只记得老师在讲台上讲课。她只要一提问,我就低头,但结果我还是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我有点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回答。
正当我准备开口时,突然画面一转,我站在了初中的学校里。
我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手上拿着几本书和一张通知,另一只手上撑着雨伞。我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同学们往校门外走,心里想着:这是放学吧。然后就踏步走出校门。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吹落了通知,我这才看清这是一份择校通知。还好它落在一个没有积水的地方,仅是边角湿了一点。我拾起了它。虽然我不会择校,但这张通知还是要上交给老师的。
我准备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一抬脚,发现我来到了中专的教室里。
身边是我这辈子的挚友,大家在讨论着高职考考完后的安排。有人说要去大吃几顿,有人说要去玩几次通宵,也有人说要闭几天关睡觉。大家争论不休,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已经考完后的情形。
我坐在座位上,听着她们的讨论。后来我提议来一场毕业旅游。然后讨论停了一两秒,接下来就是更加热烈的讨论——要去哪里玩,要不要出省?
我的耳朵被炸得有点疼,借故说上洗手间,溜了出去。
一踏出教室门,我来到了我读大专时的宿舍。
我身边坐着同班同学兼室友,但个个愁眉苦脸。然后我看了下电脑,突然想起来大家是同一个毕业小组,要完成毕业设计。老师给了一些设计方向,比如设计小册子、比如做个视频或者做个小动画等等。每个人除了我之外都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但又基本上不相同。
后来有个组员跟我说:“你是组长,你决定!”我一听,头都要大了。扶额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一个最直接的方法:抽签!
我去手写那些签,结果听到了一声惊天雷,我忽然惊醒。
睁开眼,发现妈妈没在我身边。我看着窗外的闪电和听着轰隆隆的雷声,心里有些害怕。决定起来去客厅看妈妈有没有在家。
轻手轻脚地下床,因为弟弟还在睡。我快步走去门口,打开房门。
一阵强光闪过,又是一声惊天雷,接着,我又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大宝枕着我的手臂睡得沉沉,小宝也在我另一边酣睡。
窗外还是倾盆大雨,雷声轰鸣。我想起睡前跟孩子们说:“听着雨声睡觉是最舒服的,就像是一首催眠曲。这是你们的外婆在妈妈小时候说的哦!”
我慢慢把手抽出来,然后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的一小条缝,看着闪电,听着雷声。我回想小时候到现在的那些经历,虽然有过很多痛苦,但也有许多快乐;我也知道我已不再害怕这些闪电雷声,也不会再在醒来时因见不到妈妈而心生害怕。
突然,床上传来一点声响。回头看去,发现大宝有点想要醒过来。可能是因为雷声有点大而睡得不太安稳。
我回到床上,继续给她枕着我手,靠着我的胸口,让她听着我的心跳声、外面的雨声和雷声继续安睡,就像在我小时候的雨天时那样,那样地靠在妈妈怀里,然后继续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