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走了,小曼仿佛被抽光了浑身的力气,缓缓得坐在窄窄的单人床上。
耗子是小曼的初恋。她看着自己有些泛红的双手,有些惊讶,有些心疼,自己终究还是动手了么?那会儿怎么舍得,他曾是自己想拿生命来爱的人啊!
就这样分手了么?小曼面颊微凉,不知何时,泪水像决堤的水一样,倾泻而出。她也不去擦它们,泪水流进嘴里,很苦很咸。
突然感觉很冷,小曼环顾四周,还是那间自己住了一年的出租房,桌子,床,椅子……物件一件也不少,除了耗子及他随身的衣物,但是,小曼就是感觉离去的男友带走了这间房子所有的温暖。目光所及,一室凄凉,满地狼藉。
窗外有风呜咽,夹杂着楼下情侣的吵架声。小曼内心竟隐隐地羡慕那个女孩,无论如何吵,至少爱的人还在身边啊!不像此时的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无人可依。
小曼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看见对面楼层的灯光越来越少,周围越来越静,不见了往日的喧嚣。
这座聚集了无数毕业生的“城中村”变得无比安静。
小曼慢慢伏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上,再也哭不出声。半睡半醒间,她总觉得耗子还在,而刚刚的分手,不过是午夜时分的一场噩梦。
长夜漫漫,她还真的做了个梦:梦中,那个总是对着自己暖暖地笑的少年,终于长大了,成熟了,他终究变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踏着五彩祥云对自己说,嫁给我吧!爱你是我的天职。
小曼在梦里笑了,笑着笑着突然一脚踏空,猛地惊醒过来。夜已深,没有人。
手臂被自己枕得隐隐发麻。也不知,耗子回到学校宿舍没有?安不安全,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难过?她拿出手机给耗子舍友发了个短信,拜托他照顾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不,是前男友。
发完短信,看看时间已是凌晨,小曼不禁又难过起来。分手终究是说出了口,她预感到这次真得走到了尽头。
她越来越少得到他的关心。两个人其实在分开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已经默默地分道扬镳,只不过是,耗子一直忍着不说,非要把这选择权交到小曼的手里。
最初的相遇总是太美,大学操场的青草都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小曼比耗子大一届,但是耗子总是宠着小曼,仿佛小曼才是年龄小的那一个。耗子总是说,我们毕业就结婚,我们会幸福。
多看了一眼的围巾,爱吃的零食,生日时的惊喜……耗子总是用了心得努力爱着小曼。小曼也曾一度以为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只是,不知道两人的距离从何时起变得越来越远。散步时,不再手牵手;下雨时,开始习惯各自撑各自的伞;午夜梦回,彼此并没有相拥,而是背对背睡得疏离……
说不上是谁厌倦了谁。两颗年轻的心终究败给了无情的现实。
小曼从未觉得,夜可以变得如此漫长,仿佛永远不会再有明天。直到窗外刺眼的阳光毫无顾忌地照进她还未完全睁开的眼睛里,刺痛,晃眼,不愿醒来。
小曼有那么一瞬的惺忪,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耗子还是自己最爱的耗子,小曼还是最幸福的小曼。就这样呆坐了片刻的小曼,忽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学习第二周,刻意练习之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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