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在我们车间帮忙,突然流鼻血儿了。她拿纸巾擦试鼻子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她流鼻血,小领导叫她休息一下,叫她把头仰着,那样血就就不会往下淌了。我说那样是错误的,千万不能仰着头。正确的做法就是用纸巾轻轻塞住鼻子或者举起手来,也可以右边的鼻孔流血就举左手,左边的鼻孔流血就举右手,这样可以降低血压,帮助止血。
小领导又嘱咐女孩叫她仰着头,我都要发火了,就冲她嚷道:“跟你们说流鼻血不要仰头不要仰头,那样血液会倒流进喉咙或者口腔。”
小领导听了不高兴了,说我最懂,要知道久病成医的道理。
我小时候就有流鼻血的毛病,而且还挺严重的。不要说摔跤或者磕碰淌鼻血,就连打个喷嚏有时也会淌鼻血。在学校里上着课有时候也会突然流鼻血,我会被同学扶着回家休息。
我记得有一回,和一个男同学争地盘,我们那时候的课桌是一块长长的木板,两头各架一张凳子,木板上可以供七八个还是六七个孩子扒,屁股底下是小板凳。木板上都刻着着三八线,我那男同学仗着和老师是他邻居,就欺负我,霸占地盘,可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把他的书全推地上去了,于是他就开始推搡我,我的鼻子流血了。
老师对我说,要不是看在你流鼻血的份上,可是要叫你站壁的哦!不被罚,还得谢谢我的鼻子(哈哈哈)。
最严重的一次是发生在一个夏天,我的父母担着桑茧去邻县宜兴卖茧子去了,家里只有我和姐姐在家。我是被同学送回家的,那次的鼻血流的很严重,两个鼻孔一起流。
家里人对我流鼻血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习惯了,只要躺着过一会儿就好了。我一个人乖乖的躺在大桌上,任血从我的鼻孔往喉咙口流,一滴一滴,就像是挂的点滴。
这个季节都是卖桑茧的时候,村上的人大多都去卖桑蚕了,所以很静,静到我可以听到自己血流向喉咙,咸咸的味道。
姐姐虽然也只有十几岁,可她也要做很多的家务,洗衣服,喂猪,烧饭等,没时间照顾我。
在桌子上躺了不知道有多久,还是没有要停止淌血的感觉,我憋不住要上马桶小便了。还把头仰着,慢吞吞地向马桶走去,结果喉咙口有东西恶心了一下,我忍不住就吐了出来,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块。
我晕血,吐了有一面筛子那么大的一摊血块,我把自己吓哭了,我向姐姐呼叫着。姐姐应声而来,一看这场景也吓懵了。
我鼻子还在继续流血,姐姐向隔壁的钱大妈求助,该怎么办?钱大妈来了一看这么多血,说要赶紧送医院。
姐姐说家里没钱,是不是可以先借点钱呢?钱大妈说没有。姐姐知道,不是没有,只是人家嫌我们是孩子,不借而已。
没办法,姐姐借了一辆自行车驮着我,向医院方向骑,路过哥哥打工的地方,叫哥哥问人家先借着钱去医院。还好问人家借了十块钱,在医院挂了水。到了晚上,爸妈从宜兴的新建乡回了家,知道我们在儒林乡医院里,又回头来医院把我们接回家。本来还要住院观察的,妈妈见我不淌血了,就连夜出院了。妈妈说她小时候也经常淌鼻血,到发育期就带好了,我信了。
我在医院里看病就用了十块钱,巨款哩!
后来我真的不怎么流鼻血了,不过做的很累很累的活也会淌,不过没那么严重了。
我记得我发育之后,有一次夜里不小心鼻子和额头撞了墙,眼睛都冒金星了,我心里嘀咕:完了完了,要淌鼻血了。没有咸蘸蘸的味道,我高兴的跑向姐姐房间,告诉她,我鼻子撞了墙也不淌鼻血啦!那高兴劲就差放鞭炮了。
从此我不再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