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鸡来咯!二位慢用啊。”服务员的吆喝声终于打断了尴尬的饭局。
在老神仙饭店内,李佳政和阿六头两人已经坐了二十来分钟却没有一句交谈。阿六头显得格外慌张,表面上又假装很淡定的模样。
“要不要再来两瓶石库门吧?你敞开吃,今天我请客。” 阿六头拿起了菜单笑着说。
佳政看了他一眼心里在想:阿六头平时一年里也说不上几句话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有什么事情吗?”
“哎呀,你这就见外了,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吗。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老邻居老朋友了。”
阿六头边说边给 佳政倒了一杯黄酒。
“你和绣菊还好吧,听说你们今天又吵架了?”
“吵架么夫妻总要吵的很正常,没事没事。” 说完阿六头示意干了一杯。
很快菜就上齐了,今天点的都是店里最贵的海鲜和烤羊肉。两人聊着聊着便聊开了,开始从童年往事畅谈到 未来拆迁走向。
“咱们可是老朋友了对不对?还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你和绣菊在一起玩耍,说真的佳政,你们那时候挺般配 的呀。”
“哪有哪有,笑到最后才是赢家,绣菊是你的女人。”
二人的面容微红,看来都喝的很高兴。
“佳政,我的好弟兄今天我喝的痛快也想起了许多童年往事,你能把你以前那本相册和你母亲留给你的怀表给我看看好吗?”
“一句话啊老哥,小事一桩。”
紧接着两个人紧紧的互相拥抱起来。
待他们摇摇晃晃的走到家里,阿六头的脑袋忽然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他摸着佳政皮带找到钥匙打开门,让佳政躺在床上后开始翻找他家里的相册和怀表。因为棚户区里大家的家具都差不多,阿六头一下子就在五斗橱的 抽屉里找到了佳政年幼的照片和那个陈旧的传家怀表。随后他带着浑身酒气落荒而逃。
直到第二天中午佳政才醒了过来,醒酒后又是遭到了妻子的一顿痛骂。可阿六头已经拿着照片和早上刚刚假办的身份证来到了街道门口。
他涂了一些眼药水进去直接找到张书记。
“书记啊,谢谢你啊,我终于可以认祖归宗啦。”
书记和工作人员都一脸吃惊的看着阿六头。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昨天从佳政那里拿的怀表和的照片。书记赶紧拿来仔细揣摩,天啊!这和昨天照片里的孩 童是一个人呀。再打开看看那个怀表,仔细一看内侧有一串奇怪的外文。
阿六头对张书记哭着说起了昨天他的娘舅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他,还给了他这个传家宝。
周围的人都被感动了,他们十分同情阿六头的身世。不一会鲍姆的秘书也来到了街道,他告诉书记这个怀表 里的外文就是希伯来语鲍姆的名字,是当年鲍姆留给孩子母亲的定情之物。犹太秘书又检查了阿六头的身份证也都一样,激动的喊叫起一连串希伯来语。
正在此时,门口走进了一个白胡子犹太人,他身穿华丽的西装,口袋里还插一支金色的钢笔。满脸沧桑的皱纹和坚定的眼神一看就是有着不寻常的经历。他迈着稍许急促的大步走到阿六头面前慎重观察,一边拿起怀表不停抚摸一边抬头足足看了阿六头十 分钟也没有说话,只是轻声对犹太秘书说了几句外语。
说时迟那时快,鲍姆的神情一下 子崩溃了,他冲上去紧紧抱住阿六头伤心的哭了起来。嘴里仍然大喊着希伯来语。
秘书翻译道:董事长在说 儿子啊儿子我对不起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完阿六头便顺势跪了下来。“父亲啊父亲,原来你才是我的爸爸, 我等的你好苦啊爸爸。”
这场父子相认的戏被阿六头演的活灵活现,也许是他太渴望有钱的日子,又也许是他恨透了佳政这些年与绣菊之间的暧昧想要报复。
一幕幕动人场面的背后又是一场场怎样的阴谋呢?泪流满面的犹太财团大佬鲍姆在失而复得的亲情面前又显得那么地脆弱和无助。
或许当下的他只想温暖的听到一句:爸,我 回来了!أبي، لقد عدت(以色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