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由于不便,她一直没有洗头发。
尽管头发已经非常油腻黏滑,她还是忍着没洗,幸好头上有白帽遮掩,还不至于太损坏她的形象。可是,不洗头发真的很难受,每到睡觉时,她摘下白帽,面对自己的紧贴头皮的塌塌的发型,她就一脸无奈。因为头发不好,她就格外珍惜自己的头发,至于不能洗又特别糟糕的发型,她就快不能容忍了。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真得不方便,人太多了,从早到晚,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人。况且,在这里,洗头发这个事儿得在屋外的水池旁进行,如果不怕被围观,也可以穿着孝衣在众目睽睽之下洗。但被围观总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儿。
平时在家里她都维持着两天洗一次的频率,今日已是第五天了。她决定必须要洗头发了。
今天是过事的最后一天,也是她计划返程的日子,等到全部结束也得下午三点钟,她想早晨起来就先把这个事儿解决了。可是这么重要的最后一天,那孝帽肯定得比平时带的更端正更紧实。洗了之后再被压迫,还是得压得塌塌的,从形象上来看,跟不洗是差不多少的。
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姑姐建议等下午结束了再洗,某人也是这样建议的。
她觉得说既然已经安排了堂弟送她去高铁站,如果等都结束了,她磨磨蹭蹭的再去洗头,让堂弟在那儿候着,这有点说不过去了,就算是是亲戚,也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呀。不过堂弟倒是开口说了:“没事儿,等结束之后你再洗吧,我等你。”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嗯也就认同了他们的说法,等结束之后,安心洗个头,然后再离开。
然后的然后,有关心她的人都会问一句:“什么时候走呀?”
往往不带她回答,旁边就有人主动代言了:“一结束,她先洗个头,收拾一下就走。”
就这么说来说去的,这个“大家”的范围不断扩大,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下午两三点钟,一切尘埃落定,她打了招呼,说先回去。堂弟又对着旁边那么多人说了一遍:“等会儿我送她去高铁站,她先回去洗个头。”
好吧,不就是洗个头发吗?怎么弄的大家伙全都知道了呢。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总是让人感到尴尬的。
平时做什么事儿都很低调的她,这时有点儿小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