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母亲的忧心忡忡,是啊,他更像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自打自己开始记事的年龄起,对父亲这两个字眼的印象似乎真的是这样,从小到大一切有关父母的作文,也只写过妈妈,对爸爸的记忆大多数好像只停留在上幼儿园时每天早上爸爸都会去接送我,而且每天上课前都会给我买一沓旺仔牛奶,爸爸出去维修电视机到很晚才回家,我总是要等爸爸回来了才会睡觉;在福建那两年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爸爸骑着自行车告诉后座的我“筱塘”两个字怎么写;三年级的那年暑假,你和妈妈离婚了;四年级开始,我跟着奶奶,依稀记得你从福建回来的时候,因为病情开始恶化,奶奶照顾你,常常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时候一个人老泪纵横;上五年级有一次很晚了姑姑们陪着你从长沙湘雅医院做手术回家,看到病塌上奄奄一息的你,我和妹妹还有奶奶哭得泣不成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你知道我跟别人借了一块钱,气得差点要从病床上爬下来揍我,在姑姑的劝阻下,你才没有耗费身上仅有的力气暴怒,但是我仍然记得你咬牙切齿地警告我不要向别人借钱;一年后我上初中了,陪伴你的时间开始越来越少,因为这时候我和妹妹开始跟着妈妈生活,但是每次放假我都会回去陪你和奶奶,但是好像从那时候开始,你的脾气开始越来越暴躁,每次看到你对奶奶发脾气,我不敢说什么憋在心里难受,同时对你也有点反感,即便当时的我不懂事,对你的态度冷淡你也没有放在心上;初中毕业那年暑假,报考师范签完合同之后,你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当时你心里有底,只是好像没有想到会那么严重,经历了五天的短暂治疗,主治医生找了我好几次交代我做好思想准备,还要签病危通知书,无奈之下你选择回湘雅医院治疗,我陪着你坐上通往长沙的火车,凌晨一点多到的长沙,最后在湘雅医院的一栋老住院楼的座椅上坐了一宿,当时的我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不舒服还要在医院椅子上坐着,而且又睡不好,现在我好像明白了那种求生的欲望;经历了半个月在长沙市中心医院的陀螺刀放疗以后,你好像精神面貌好了一点,肝腹水的含量也逐步减少了;可是好景不长,一个星期前放完月假准备回学校的我却接到了家中的噩耗,你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先开始我觉得不能接受,感觉一切都像在梦里一般,可是后来我觉得可能对你来说这也是一种解脱,不用再那么辛苦而又惧怕地活着,我相信你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生活,那里没有病痛的折磨。
爸爸,似乎女儿长这么大,没有正儿八经地陪你过几个父亲节,但是在今天最后的这几分钟里,祝你节日快乐,希望你能看到即便你不能给我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