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写下这个题目时仍然少年,而如今踌躇在而立之年的门前。在这个全民极端富有也是全民极端贫穷的年代,多年的窥探使得自己多多少少能知道30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也许只能在半推半就中跨过那个槛才能在抵抗中对一切释然。
六年前的这个季节,断了那缕牵挂,把一无所有的自己扔进火车车厢来到了这个离家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暗黑的家庭旅馆中老杨忽明忽暗的烟头是我对这里最初的印象,我知道,他能听到火车驶过榆林的声音。
而六年后的现在,这里逐渐成了自己的所有,充斥着自己的每一秒每一个脑细胞。当孩子故作责问“老师你为什么不争取”“老师你为什么躲着我们”,只有我知道自己经受的是一种又一次被剥离所有的痛楚。既然无力挽留,那又何必伸手,给彼此无意义的渴求,索性不如“let it go”,向后转不如向前看~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一直喜欢这首诗——绿蚁新焙酒的紧张和兴致,红泥小火炉的温暖和期待,晚来天欲雪的忧心和孤独,能饮一杯无的寂寥和希望,细咂全诗,满是孤独和希望的矛盾,却是说与谁人知。
碌碌几年,在人潮中独立,也曾在暗夜中伴着虫鸣,盯着清冷的屏幕,品味你们的酸甜,把一盏清酒就着陈年。从混迹在单身汉中的适意到独立于已婚人士中的惶恐,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被红娘包围了,这才是最可怕的。我不是异类,只是我不愿遨游四海兮求其凰,我所期待的只是那个即使二十余年未见,仍能在风雪中夜归的人~
愿你,蹉跎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愿你,虽曾咫尺,终有如花美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