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年,我越来越容易一个人沉浸式的漫无目的地走,吹风,放空,喝咖啡。
咖啡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好喝难喝,这一年我鲜少喝拿铁,去咖啡店也不会追求点一杯高价的瑰夏,手冲或者基础的冰美式就能满足我的需求。咖啡慢慢对我来说,功能性大于品尝,逐渐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早上到公司,我会用公司的咖啡机打一杯三份豆的普通咖啡,夏天配冰水,最近天凉了,就改用温水了;中秋回乡下,怕喝不到咖啡,带了挂耳和咖啡杯回去,每天早上泡一杯;人到中年就会形成自己的执著和习惯。
今天原是去滨江做个医美项目,做完趁阳光正好,找了家滨江的咖啡店。咖啡店在创意园里,周末人少极了,是几个喜欢露营的男人开的,叫 yue camping。一间露营风的咖啡店,外面放了几把露营凳和露营桌,坐在外面可以晒太阳,吹风,沉思,喝咖啡,很放松。周边一圈还放了很多不同风格的帐篷,也是可以喝咖啡的。穿过咖啡厅,是这几个男人开的一家 2 层楼的露营设备店,没什么人,店面真的很大,有很齐全的户外露营装备。
我点了一杯美式,坐在店里,穿堂风吹着,很舒服。早上来的路上,有警报声,大哥问我,今天是 918 吗?我才想起来今天是 9 月 18 日,这个日子我以前总是记不住,那时候有个人总希望我能记住这一天,因为这一天是他的生日。他还因为我记不住他生日和我生气,把我拉黑,无法接受他在我心里不重要这件事。我一直有男朋友,他也知道,他很努力的追过我,曾经做过很多尝试,说出来还挺不可思议的,不过他确实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我走了以后,他和我说过他追另一个妹子的事情,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今天在微风徐徐的下午,因为早上的一句话,我留了一点点时间想起了他。
店里来了一对夫妻和他们的朋友,夫妻俩抱了孩子过来,孩子很小,看起来也就是五六个月的样子,孩子很乖,在店里没有哭闹。有 2 位孩子妈妈的朋友,他们围坐在咖啡店门口,轻松地交谈着,我估摸着是生孩子以后鲜有的朋友聚聚。发现生完孩子也可以这么 peace 和美好,真棒~
我今天有勇气写下这段毫无章法的文字,是因为 2 段话:
一段是汪曾祺说的,他说,一个写小说的人得训练自己的“语感”,要辨别得出,什么语言是无味的。
戏剧的结构像建筑,小说的结构橡树。戏剧的结构是比较外在的、理智的。写戏总要有介绍人物,矛盾冲突、高潮(写戏一般都要先有提纲,并且要经过讨论),多少是强迫读者(观众)接受这些东西的。戏剧是愚弄。
小说不是这样。一棵树是不会事先想到怎样长一个枝子,一片叶子,再长的。它就是这样长出来了。然而这一个枝子,这一片叶子,这样长,又都是有道理的。从来没有两个树枝、 两片树叶是长在一个空间的。
小说的结构是更内在的,更自然的。
写小说就是要把一件平平淡淡的事说得很有情致(世界上哪有许多惊心动魄的事呢)。同样一件事,一个人可以说得娓娓动听,使人如同身临其境;另一个人也许说得索然无味。
另一段是凯文凯利在 69 岁时发表的《给年轻人的 99 条建议》,其中一条建议是说:将创造过程与改进分开。你不能同时写作和编辑,或者雕刻和润色,或者制作和分析。如果你这样做,编辑器停止创建者。当你发明的时候,不要选择。当你画草图时,不要检查。当你写初稿的时候,不要反思。一开始,创造者的思想必须从审判中释放出来。
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反复自我矛盾,我喜欢看小说,小说让我走进不同的人的世界,好像经历了一遍不一样的人生,对人性也有了更多的认识。所以我很想成为一个那样的人,写一些能传递这个时代特征的小说,或是剖析人性。可是我总怕自己没有一个好的框架,写不出好的小说,我又怕自己辞藻平平无奇,但汪曾祺让我相信自己不华丽的语言也可以写出有情致的事儿;而凯文凯利告诉我,不要带着审判去写小说,先编辑,再审判。正视他们让我有勇气去做,而不是带着审判驻足不前。
咖啡店里放的几首歌正中我菜:柴田淳的《东京》;山口百惠的《秋桜》还有《雨中的二人》。yue camping 真是个周末好去处,生活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