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从不知名的空间,它落下,不知是何物,看不清模样,只记得伴随着向北的凛凛的风,与之不相衬的日光。我称之为“南光”
他落在了那空旷的白色之上,未曾发出一丝声响,没有惊动远方温驯的白狼,天空中的三三两两的鸻鸟似做打望的看着那不知名的它。因纽特人和楚科奇人从它身边经过,好像不曾发现,只觉莫名的寒冷。
“这是什么感觉?”
它开始移动,广袤的冰原上,他好像那无尽苍白中的一点斑,分不清色彩的斑,却毫不唐突的镶嵌融于这一抹风采中,它掠过赤裸的北风,夹杂着粒粒冰沙,看不清他的脸,也感觉不到痛苦,只觉这渗人的恐惧也许本就属于它,但他却仿佛还在寻找着什么。茫茫风雪里,不曾留下一点点足迹。
天空中浮现出灰黑色的光影,是极夜的前兆吗?在这儿,好像分不清白天和夜晚,说不清这到底是哪个节点。兴许已经傍晚?难道说极昼将消失?这都是臆想罢了。
黑夜慢慢的降临,不远处的冰层缓缓移动,有巨大的生物仿佛要从那深海里咆哮而出,它不曾畏惧,反而感到兴奋,它飞速的移动,向那发出巨大轰鸣声的海面移动,声音愈演愈烈。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几十米长的生物从那黑暗里一跃而出,伴着天空耀眼的星光,那水花都发出斑斓的色彩。
那是格林兰鲸吧,灰白的身体给其抹上一层薄薄的面纱。它好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么巨大的生物。它想说些什么。可是好像鲸鱼并不能听见,也许根本都并没观察到渺小甚微的它。不知其所以。它还是用力的望向那条庞大的格林兰鲸,没发出一点动作。也许凝望就是他所能做到的一切。似有所感,那条格林兰向那冰原的一头回望,然后猛地潜入海底。仿佛看到天敌一般。这让它很是莫名。
它慢慢离开的海岸,向着冰原深处走,空气变得安静下来,那风雪随着它的经过悄无声息,不变的是哪来自北极星的光芒,云层渐渐沉落,向北行进,似真似幻的光影浮现在天空,它觉得一切都美极了。远方传来爱斯基摩人的叫喊。
“不安的光,不祥的征兆,天神的脚步,死去的灵魂。”
它听不懂。只觉那光影仿佛是有史以来最美的东西,和他一样,描述不清,也许他们本就是如此一同生活在这里的吗?
它向着那光靠近。感受着那不远处的紫色的魅影,青色的生机,安静的夜空下,不知何时早已凋零的红白相间的北极罂粟。形成孤独的一幅画,是这最无与伦比的美丽。
它坐在那苔原之上,抚摸着身旁的罂粟,唯有那岩荠和着黄衣安然的享受着这凛冽而窒息的风旅。不,还有它,起身放眼望去,好像除开这里再也没有什么生机了,北极狐和北极熊都不见了踪影,兴许能看到生长两三百年却不甘而倒下的树呢,也许这都是冥冥。它好像做了个叹气的动作,却看不见一丝丝白烟。
它抬头望向近在眼前的斑斓。那点点缀于黑夜幕布的繁星,
它感受到莫名的痛楚,他明白,在这儿,这里是北极以北,苍寥白土,冬光风旅,它来自这儿,回到了这儿,它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是,我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北极以北的土地里,住着那么一个东西,它的名字叫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