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扑火去山林
大青山是长白山麓的支脉,背后是广袤的原始森林,方园几百里无人家,冬季大雪封山的时候,林业工人采伐树木,汽车把木柴从山里的临时的运柴路不断的拉出来,运到祖国各地。夏天天暖,沼泽遍布沟壑,交通难行,是封山育林的季节。
近几日上工,随着山风袭来,空气中总夾带着淡淡的烟味,收工的时候,远望将要落山的夕阳,像似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幔帐,原本火红的落日却似乎有脏,英华的爸爸朴大叔说:"怕是起了山火,这火还不小呢"。
早上起来向西望去,雾雾障障,天空不是那么透亮。
果然是起山火了,公社来了紧急通知。让生产队组织人员进山扑火,公社一会派车来接。生产队青壮的男劳力赶快回家准备,听到钟声集合。
回到家中,赶紧收拾衣装,准备随队去扑山火。
春花也跑回来了,进屋里同阿妈妮说着什么,不一会怀里抱着一件半大衣,手里还拿着绑腿出来了,在院子里叫我,“哥,把这几样东西带上"。"都是六月的天了,这些东西用不上吧"我说。春花说:“这是我哥在家的时候穿的,他经常去山里扑火,山里天气凉,会用得上的"。听春花这么说就拿上了,快出门的时候,春花又拿了一根绳子喊我,让我把绳子系在腰间,顺手把院子里的劈柴小斧子别在腰后,我不想拿,春花说:“哥,你就带上吧,我哥哥每次进山扑火都是这个行装"。
集合的钟声响了,我快速的住生产场院走去,路上遇到了英华的爸爸朴大叔,"喝,年轻人,行装挺专业呀,扑过火吗"?“没有"。我回答,"那一定是春花的主意了"。我点了点头。朴大叔笑着说"这丫头就是有心计,好”。
生产队集中了三十多人,坐着公社派来的解放车向山里驶去。汽车没有护栏,车上的人只能相互拥着站在车上。前面挤不下了,只能半蹲半站的把着车箱板,抬头看看远处,村口上站着一些人。春花也在里边,高挑的身材特别的显眼。
汽车在简易的运材路上颠簸着,有的路段走的比牛车还要慢。晃晃悠悠的左倾右斜,治保老主任不时的喊着,注意安全。
三,四个小时后,到了火场山下指挥部。说是指挥部,就是一个木制的瞭望塔下,一个地窨子边上插着几面彩旗。旁边堆着一些工具和一些食品,公社领导和林业局的一些人在忙录着。看到我们来了,让大队负责人去登记领任务。我们则在一旁暂时休息,看到不时有人从火场下来,衣装不整,灰垢滿面,急匆匆的取了工具食品又转回火场。
任务下来了,增援老松岭北坡。
生产队长领来食品,一张旧报纸包着几个干馒头,一根咸黄瓜,每人一份。就带领大家向老松岭北坡奔去。
山路难行,时而无路,到处都是枯枝烂叶,荆棘丛生,走了不远,裤角就让树茬子刮开了,这时才想起春花为啥让我拿绑腿了。走了近一个小时,路没有了,趁着领队人找路的时候,赶快把绑腿打好。
没有路了,只能延着往老松岭的方向前进,遇沟过沟,遇山爬坡。我拉出后腰上的小斧子,砍了几棵树枝,分拾身边的人,拿着上山时借点力,走路轻松多了。
山沟里辨别不清方位,只能确定大概的方向,我问领队的人,方向对不对呀,我们有点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