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周末下午,我和儿子去公园玩,儿子到了公园特别高兴,嚷着要玩这玩那的,一直到我们玩累了的时候,我提议在公园里四处转转散散步。
就在我们刚离开儿童娱乐区不远处时,我看到在公园路边供行人休息的长椅旁有一位老人侧着身体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脸部有些向下看不清楚,我下意识的想走上前去看一看,刚走了两步就停住了脚步,我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就像没有看到这一幕似的边聊天边从长椅旁走过,偶尔有个回头的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伸手了会不会有麻烦?”
瞬间我觉得我的脑海里想要帮忙的意识就像马桶里的水样“哗”的一下被抽的干干净净,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扶老人被讹的各种信息填满了我的脑袋。
我紧紧拉着儿子的手想像着自己没有看到一样匆匆走了过去,可是走了几步以后又停了下来。
“万一他真有病怎么办?谁也没有救他他死了怎么办?”
这时的我感觉我平时自诩的做公交让座帮老人提东西等小事在这件事情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因为那些小事根本就不能触动我的根本利益,我又不是为了别人的那句谢谢才让座,反正我还身强力壮,反正我也不缺那几声“谢谢”。
正在这时,我看到旁边的儿子好奇的看着我,可能是在想我为什么走走停停的到底在干什么?他绝不会知道,正是他的眼神让我做了最后的决定。
“走,我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孩子,有我和妻子拼了五年的时间过年都舍不得买新衣服才还完的房贷,我还有指望我这么一个儿子养老的渐渐年迈的父母,无论哪一样都不能让我去冒风险救一个不相干的老人,而且可能他只是在睡觉,或许他还会怪我打扰他。”
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拉着儿子像身边的其他人一样匆匆走了过去。
“呼…”
长出了一口气,远离是非后我和儿子继续在公园里游荡,但我的心里始终没有平静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我决定再回去看看。
回去又能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里很不平静,也许回去能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
在大概离长椅十米的地方,我看到老人依然在那里侧着身子躺着,路上的行人依然脚步不停的从长椅前走过去,偶尔有回头的也只是好奇的看一眼也没有停下脚步。
我的头脑里再次像上次经过时一样开始了乱糟糟的想法,心里很不舒服。这算是什么?良心的谴责吗?可我根本就伸不出手,对于可能被讹的风险的恐惧完全束缚了我的行动,我突然很后悔回来,我并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情,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羞愧。
当我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时,有两位老人从对面走了过来,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位在草地上躺着的老人,他们停了下来。
“他们应该会帮忙吧,如果他们需要行人的帮忙我到不介意搭把手。”我这样想。
一位老人走过去了,他蹲下身体侧着头看了看,估计是在看躺者的脸,然后他站起来招呼了一声他的同伴“走吧。”
“他们没有管那位老人,怎么回事?”莫非他们也和我一样被那种恐惧束缚了?
两位老人冲着我的方向走来,当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听到老人对他的同伴说道:“看脸色红润呼吸顺畅,应该是在睡觉。”
“睡觉?”
我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是瞬间平静了下来,不管这句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让自己的良心回复平静。
“是的,他在睡觉…”
我转身拉着孩子的手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