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
文|02:11
那是第一次在异地租房子,三个人在实习单位附近前前后后找了些时间,最终才确定下来。房子有好几层,但是租客多,只剩下了顶楼。
三室一厅,听着应该不错,可是房间里除了上下水齐全外,没有任何家具,地都是水泥地。搬入行李后,房东找来一张简易的木板床,一张玻璃茶几,就这样我们仨有了新的家。
后来相继有了像样点的床,三个人也就分开睡了。
我的房间向阳,也是三间中最大的一间,窗户占了一面墙的三分之一,没有窗帘,白昼与黑夜全都完整地印在我的脑海中。
白日,没有涂刷颜料的水泥面楼房,赫在斜对面,似有荒凉,即使在绿意盎然的春日。有些日子,水泥框里还可以看到忙活着的建筑工人,这样的两栋高大建筑物间隙(约一百米左右)外边,是铁轨,只看到仅能看到的半截,黑糊昏暗,乍一看,铁轨的两头还镶嵌在建筑物里。铁轨前面,是一座不高的石山,满眼的绿意中插着几抹红和黄。
晚上,听会音乐,读读枕边书,然后熄灯。窗户外,静谧的夜,正对面亮着的几盏灯,昏黄,温暖,近在眼前却远在一边。让我想起高中上学那会,西北的大冬天里,天未亮,空气又冷咧,路上除了一两个清洁工外就是学生了,在车少人少不想去学校却又不得不去的路上,瞥见一户又一户人家厨房里发出的光,比路灯的光要淡,黄黄的,又暖暖的,那是一种别样温馨的象征,每每看到我都恨不得原路返回,在餐桌上多呆一会。
从这正对面厨房里发出的光处猜想,房子的主人或许是在清洗刚吃完饭的碗筷,也或许在忙着准备待会的夜宵吧。光穿透两三百米的空间,投到没有帘子遮挡的玻璃窗上,更加柔和温暖,令我有点想念七百多公里外的家。
有时候失眠,会对着窗户的方向看看,看到漆黑漆黑的一小片,同屋里的漆黑一样,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在没有火车驶过城市边缘的时候,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能听到不知名的鸟叫声,从夜幕降落持续到天明,它陪伴了我无数个失眠的夜晚,也让我觉得,身处大自然是多么惬意和美好。
后来才知道房子是房东在二层楼上再建的,属于违建,好在我们住的那会还没听到被拆的消息。
在这房子里,我们度过了半个春天和半个夏天。一起忙工作外的学习,一起分享高兴和不高兴的事,一起做饭,一起洗衣服晒衣服收衣服,一起接待好朋友。陈设简陋的房子,因着三个人的友情而温暖有趣。
多年过去了,偶尔间我还会想起,三个姑娘一起生活过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