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个少年乱哄哄冲出了寝室,直奔农场大门而去,边走边兴冲冲的讨论着抓蛇的话题。
路过女生宿舍门口时,正巧同组的三个女孩儿走了出来,为首的就是那个“长发淑女”秋萍,大家现在都很熟了,看到我们乱哄哄往外走,问我们干嘛去?
得知我们要去野地里抓蛇玩儿,后面两个女孩儿打了个机灵,瞪大了眼睛怕怕的样子,秋萍却很冷静,说:“你们等等,我们也要去。”
大家心里一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表面上却一副拒绝的样子,装作无聊地等她们一起走。
一大群男男女女,说笑着离开了农场,向河边方向走去。
阳光已经没有中午耀眼了,空气也不再那么滚烫,海风吹来,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凉意。
我们路过了洒过汗水的稻田,路过了晚上抓鱼的水坑,男生们向三个女生鼓吹着自己的“战绩”。
走了不久,我们就听到了河里滚咕噜噜的水流声,抬头就看到了东面一条大河,河面很宽,河堤有半人多高,慢慢向两侧倾斜下去。堤坡上稀疏地散布着一簇簇不知名的树丛和草丛,草丛下面是灰白色松软的堤土,在夕阳照耀下暖暖的泛着微光。
走近了才看清,在一簇簇草丛间的堤面上,散落着一个个土豆大小黑洞洞的窟窿,即使在阳光的照射下,也看不清洞里的景象。大家小心地爬上布满窟窿的河堤,被眼前景色吸引了,都不再说话,只有无尽的河水在轰隆隆向前,看久了觉得头晕。
“我判断,河堤上这些窟窿就是蛇窝。”
我悠悠的声音想起,伴着扑面而来的凉凉的水汽,让气氛突然变得有点神秘,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忽然觉得胳膊一紧被人抓住,我正想摆脱,一扭头发现是秋萍,她脸红红的,身子紧紧贴着我,眼睛还在脚底下乱转,明明怕得要死,还这么好奇!我心里暗笑。
转头看看大家,男生们的脸上都紧张起来,另外两个女生更是不堪,分别拉住一高大男生的衣角,生怕被丢下。
“好了,开工!”我一声大喝打破了寂静,大家也都回了魂儿,纷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查看河堤上的窟窿,不过脚步却有意无意地落在别人后面,一群人在原地兜小圈子。
我都被气笑了,率先顺着河堤往前走,一个一个查看洞口,用准备好的带分叉的树枝挨个伸进去捅一捅,感到胳膊上的手越抓越紧,虽然被抓得有些发麻,却有种快感,并不想提醒她松开,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挺奇妙的……
蛇!蛇头!近在眼前的蛇头!我突然头皮一炸,身子猛地后仰,甚至听到了自己的颈椎咔咔作响的声音:一只青蛙大小、带土黄色花纹的蛇头正悬停在洞口晒着太阳,冷漠的眼睛盯着我,蛇信吞吐!因为洞口草丛的遮挡我一时间没看到,差点儿来个“脸碰脸”!
我随手擦了擦冷汗,旁边的秋萍看到我的反应很奇怪,小声问我怎么了,我微微晃动手指,让她顺着我的手看去!
“啊,妈呀~!”一声尖锐的长嚎盖住了河水流淌的声音,久久不息,秋萍摔开我的胳膊扭头就跑,不知是因为地面倾斜不平还是双腿酸软的缘故,没几步就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快爬起来,你压住的也可能是蛇窝!”我已经恢复了镇静,轻笑着过去扶起她。
”快跑吧,有蛇!”秋萍近乎哀求的说,这时别人也发觉了这边的动静,大家慢慢围拢来,看到了那个蛇头,震惊又兴奋,却又手足无措。
那条蛇被打扰了休息,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开始慢慢缩回洞里。
“大海,别让它跑了。”大家纷纷着急了起来。
“放心吧,跑不了。”我知道蛇这种东西行动缓慢,附近草丛也并不茂密,于是好整以暇地走到蛇洞前面,把树杈伸进去捅了一下,蛇又缩进去一点。于是我豪气顿生,用两根手指扒住蛇洞上沿,用力一扣,一大块土散落下来,又扣了两下,被我顶住的蛇盘成一团,已经能看得清了。周围的小伙伴们紧张得呼吸都停了。
我用树杈往里面叉住蛇身子,往外一拨,只听卡巴一声,树枝断了,而蛇身只微微动了动。
我去,好大一条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