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转凉,其他人都回屋了。
我,一个人,守着夜的魅影。
风,吃吃地笑,憋着嗓子,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有几分刺骨的凄厉。
我裹着床单,半立着。一大团云,挡住了月儿的去处。
天地一片迷蒙。
蓦地,一声鸟叫,从幽暗处刺过来,直入我的胸膛。
我本来就有些胆小,那一声鸟叫,让我的脊背发凉。
我惴惴地下了木板床,直奔屋内。又一声鸟叫追过来,在门口停住了。
我紧紧地把门栓住,又用顶门杠死死地顶住。
以后的多少个日子,那鸟叫,在梦里追得我无处可逃。
我不知道,那鸟叫,有着怎样的阴谋?
今晚,打完球,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回家。我成了灯光的猎物。
下了公交,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我用孤独去丈量。
路上,行人寥寥。树影,立在夜里,不住地窥探。
一声鸟叫,从某棵树上,掉了下来,仿佛砸在我的头顶。
还好,这是在城市,有斑驳陆离的灯光一路的护佑。
我并不觉得惊恐。只是,一个人,和一段路,相顾无言。
我不由地想起年少时,那个被鸟叫追的夜晚。
不知为何,远隔了几十年的两股情绪,在此刻,称兄道弟。
定了定神,我把步子迈得细密,刻意去制造出铿锵有力的声响。
这声响似乎越来越嘹亮。压在心头的那一声鸟叫,顷刻消亡。
人的一生,会在某一时刻和孤独,或某种一时无法抵御的阴晦结下仇怨。
积蓄内心的力量,终会有一缕破晓的曙光,穿透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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