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文小屋】知否?知否?应是压力依旧

一、偶遇美女共缠绵

去年的一天,张明正开着他的越野车行走在青海的一片荒原上。这是一步一坑的沙滩,这是举步难行的泥潭,这是无边无沿的荒原。正在车里看到了荒原上的螃蟹与鳖。

张明心里犯了嘀咕:盐碱荒原上的人素来把螃蟹和鳖视为怪物异兆,应当不会有怪事发生吧。

正想着,前面遇到一个美女站在路旁向他远远地招手。她是一个背包客,穷游来了。柔声说:“大哥,这四处空寂,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没有见到一辆车。您帮助我一下吧,让我搭个顺风车吧。”

张明爽快地让她上了车,这才仔细地看美女。美女叫小琴。她烈焰红唇,眉清目秀。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穿着一身劲爽的运动服。

车在荒原上奔驰。这时远处荒原上的钻机隆隆地吼响,巨大的声浪摇撼着沉寂的荒原,直达它的深层,也震皱了青海湖玻璃般平滑的清波,密密的柔发般的水草随波袅袅地漾动。也摇曳着车内两个孤男寡女的心。

两人做起了驴友,相伴游历了青海的湖光山色。两人的身心随着快乐飘摇。看着大片大片的云朵,象侧斜的白帆,在广漠的天空上漂浮,白云和白盐茫茫的荒原,将天空映衬得分外湛蓝,那一轮丽日也是分外炫人眼目。两人醉在甜蜜里。

二、意外怀孕知是谁

过了半月后两人归来,接近张明家乡里。忽然小琴晕倒在车上,张明看着脸色苍白的小琴,四肢无力地瘫倒在车里。他加大车速,心想怎么这样?要快!就这样,他不得不送美女去医院。

紧急到了医院,送小琴先到急诊室,又忙着到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此时,他感到压力的存在。

到了医院,张明在医院的急诊室走廊里坐在连椅上等待着。一会儿,一个戴着眼镜的主治医生喊:”小琴的家属过来下。“

医生说:”小琴怀孕了,恭喜你要做爸爸了。“

张明一听呆了。他问:“孩子大约多大。”医生说:“可能有月多了吧。怀孕产生了不良反应,再加上你说的旅途过于劳累,饮食可能不习惯,吃得很少,有点营养不良。身体出了状况,所以晕倒了。休息调理几天,应当没有问题了。”

于是张明对医生说,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急忙去看小琴,告诉了医生的话。可小琴沉思了一会儿,手握紧成一个拳头,猛抬头,语气坚定地说:“你要负责任的呀,孩子是你的。“

张明头顿时大了。忙分辨:”医生说大约有一月了,我们在一起吃住也仅仅半个月呀,孩子怎么是我的呢?这事麻缠不得。“

小琴下意识地握紧拳头,眉峰微蹙,说:"医生说大约呀。可我推算也就是怀孕半个月的时间。孩子就是你的。这是个小生命,你怎么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呢?反正你得负责!你可是有单位的人呀。”

哇,生命?是编制内人员呀!张明捋了下浓密的头发,猛吸两口烟,沉吟良久。

张明说:“这如何是好?家有妻。还在事业单位工作。这消息要传出来,怎么做人哩。这事麻烦大了,也是一桩糊涂孽情。弄不好,要毁掉我的半条命哩。”

小琴埋头哭泣着哽咽说:”我们在荒原时你是怎么说的?那时我们对着青海湖浩渺的烟波,苍的天,看不见的空中过往的神明立下了誓,说呀说,你只要能够和我成双作对,你死都甘,死了尸身抛在荒原里给豺狼虎豹拖去吃都甘,皇帝的绕着金龙玉虎的宝座你也不要。这说过的话随风?“

张明张口结舌。逃跑似地出了病房,张雪如囚在笼子里的老鼠。四面冲突就是逃不得。在医院的院子里彷徨。

医院里弥漫着悲伤;生命的气息只剩一丝,张雪失魂落魄,觉得天地间一片黑暗空虚,他对着它歇斯底里地哀嚎、咒骂,哎,作孽呀,怎么跟这搭顺风车的美女滚了在了一起!张雪又后悔又后怕,感到有点绝望。

这让他感到焦虑不安,压力递增。

张明看着杏眼圆睁的小琴,一再解释不孩子不应当是他的。可小琴紧抿着嘴唇,手暗暗的紧紧握着,眼光飘忽着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只是说:”孩子就是你的,想推脱责任不成?“

然后温柔地拉过张明的手,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把头柔昵地靠在张明的肩膀上。梨花带雨地抬进明净的脸喃喃地说:“我们的孩子,你不想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我不漂亮吗?“

张明又仔细地看着小琴,有瓷器般光洁白皙的皮肤,垂下黑色瀑布般的长发,清澈的眼睛如一泓潭水。骨感身材,修长的腿搭 在他腿上,柔蔓得如长春藤玉臂攀着张明的脖子,你见犹怜地看着张明。

张明狠狠地掐灭了烟,说:”好,我负责,与妻子离婚。我答应娶你。“

“哥,我没看错你。你真好。我等待你的消息。”一声甜如蜜糖的话从旁边传了过来,小琴脸上浮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逼妻嫁友丧天良

张明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医院。驱车回到家中。看着温柔漂亮的妻子正在家中。

她的妻子我是认识的,他们是在濮阳油田工作时自由恋爱认识的。结婚第一年我家春节时请她到我家吃饭。体格苗条,清秀温柔,甜甜地与我家人打招呼。

张明在晚上喊来他的一单身好友,两人在客厅里喝酒,喝得半醉,张明把妻子喊来,指着他朋友对妻子装醉说:”我们离婚。你就嫁给他。“妻子怒极,挥手给了张明一巴掌,说:“你喝醉了吗?不要胡说。”

张明却一把抓住妻子的手,扭曲着那凶恶的脸:“你看我是喝醉了吗?反正是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

朋友见状,看闹得不可开交,起身告辞。

妻子哭泣着就要离开。张明扭住妻子的手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妻子使劲挣脱着出门。

在路上她哭泣着,也不知怎么地走到池塘边,她停在一片池塘旁。她不断想着家里自己的一个三岁的孩子。想着那张明丑恶的嘴脸,心中感到了无生趣。坐在池塘边,抽泣着。

池水比往日满了,荷叶狼籍着,有的已破碎,有的浸沉水里,不禁呜呜啼哭起来了。就在这时候,有一声尖叫,是那么地凄楚,她抬头看去,是一只什么鸟儿,肥胖胖的,羽毛并未丰满,却一缕一缕湿贴在身上,正站在一片荷叶上呜叫。那荷叶负不起它的重量,慢慢沉下水去,它惊恐着,扑闪着翅膀,又飞跳上另一片荷叶,那荷叶动荡不安,它几乎要跌倒了,就又跳上一片荷叶,但立即就沉下水去,没了它的腹部,它一声惊叫,溅起一团水花,又落在另一片荷叶上,斜了身子,酥酥地抖动,可那枯苇又不负重托,又往水里沉去,鸟儿浸在水中,这次却惊叫着淹在水里,不断地往下沉……

“可怜的鸟儿可怜的我呀。我也是这命吧。孩子,别怪娘狠心,要怪就怪你可恶的爹,是他不给人留下活路。”

她苦恼地蹲在池塘边上,揉搓着零乱的头发。

看着池塘上浮起了鸟儿,鸟儿却再无动静。

她感觉到心力交瘁。

她回到家里时,看着满桌子杯盘猎狼藉,张明却醉卧在沙发上。

张明的妻子拿出自己的红色长裙,涂上鲜艳的口红,穿上性感的高跟鞋,静静地拿出一瓶毒药,倒入酒中,仰口喝下,又静静地躺上床上。

过了没多久,张明听到妻子的哀嚎,翻身起来,看妻子已口吐白沫,手脚已经发凉。连忙拨119.到救护车来到,医生检查,已没有生命的特征。

张明的朋友把昨晚的事偷偷地告诉了单位,单位认为是张明逼死了妻子,于是开除了他。

小琴听说张明被开除,于是翻脸,趁着张明出去,自己逃走了,等到张明死活求婚,就是不同意。

第二天,我随家乡的几个人驱车到张明家中,张明被他小舅子打得躺在床上下不来了。

我们上去劈头盖脸地揍了张明一顿。可事情出来了,总得料理。

张明的岳父家提出要赔偿三万元,并要好好发请戏班,大动客,让张明披麻带孝,好好办葬礼。我们理亏呀,天大地大,大不过一个理去。我们只能赔罪,一一应承。

这才把张明的妻子的尸体拉回。

四 风光大葬

时至冬天,我们到家时已是傍晚。远远就看到张明的父亲站在桥头。

这可怜的老人呀。他穿着虽称不上衣裳褴褛,但也称得上是朴素中的朴素,冬天只穿一件布单衣,躲在树下,风把他的腿冻得微青,脸冻得通红,身子在寒风中瑟缩着,两手互抱着双臂。

老人手抖动着看了下死去的儿媳,浑浊的老泪纵横,脱下鞋子朝张明打去。张明这时只是发呆,一动不动。我们看着这悲苦的老人。

老人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象是在缅怀过去,又象是在期待未来,让我们感受到那牛羊般的善良目光的“通视”。干裂、焦灼的嘴唇抖动了许久,仅剩一颗门牙的嘴里咒骂着张明:“作孽呀,作孽呀。我上辈子作的什么孽呀,生了你这个不是人的东西。”稀疏口胡须,还有那象征着悲剧色彩的苦命痣蠕动着。我连忙解劝:“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

第二天,我随着去送葬,请了戏班与唢呐。

唢呐呜咽,枯叶乱飞,风冷天昏。墓穴深黑,棺材徐徐放入,外面纸灰飞扬,她三岁的女儿穿着重孝,哭哑了嗓子。众人急着把黄土洒入棺材上,发也沉闷的“咚咚”声响。

五 再婚入狱

过了一年,张明娶了个二婚,带着一个女儿。也是春节,我家又请她来吃饭。

粗黑的皮肤,胖胖的粗壮身子,雀斑欢快地随着她粗声大气地说话跳跃。她左手拿面杖,右手拿水饺皮,水饭皮快速地在她手里旋转。她欢笑着说:”我在北京飞机场地勤,包水饺是最快的。“

后来张明偷窃被捕入狱,判了七年,那女人便潦倒地拉扯着三个孩子苦苦煎熬。

张明被判劳改,在煤矿挖煤。我去看他,黑瘦的,胡子拉碴。

我问他:”在监狱里生活怎么样?“

他苦笑:”每天在监狱煤矿挖煤,煤层很薄,巷道狭窄潮湿黑暗,老早下井,一下去一天,还定任务,完不成任务的不许吃饭。饭食是两个馒头一包咸菜喝白开水。后来我负责往煤矿送饭,才好过一些。弄上一袋子馒头,弄点咸菜。我先吃足,再往下边一送。也有的吃不上咸菜的。一月给五六十元钱吧。“

我对他说:”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

第六年他出来了。本分多了。夫妻两人采伐树木,非常能干,虽然苦累危险,倒也很能维持生计。

只不过后来我正看他伐树,他对我说:”一棵树,锯完了树干就是不倒,我看着发毛。我往哪走它往哪倒。最后砸了我的脚,半个多月不能走路。奇了怪了。“

说完,我们不由自主地看着不远处他死亡几年的他前妻的坟墓,坟墓衰草披离,只有一只乌鸦在坟前静立。看着看着,它”哇“地一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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