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翻找,打扫,丢弃,整理。好似一场时光穿梭。
旧时收集的明信片、纸片、甚至车票,记载着某年某月某个心动,某段旅程。年少女孩的记事本上,贴了很多报纸,文艺的,学术的,浪漫的,神秘的文字,迷人的陌生的过往时光哪。
很多记忆都被抛到时光海之外。还好,有这一些芜杂物件。似乎很久以前,我便知道,日后的某一天,我将要对记忆进行捡拾,可它们总会模糊。于是,这些载体,便似一粒粒珠子,穿过时间轴,串成了串。
那曾经年少的心性啊,到现在只余一声叹息。唯可欣慰的是,经冬复历春,记忆不曾被掩埋,平静之中,或有汹涌。
这一次搬家,母亲也来了,她来帮忙。为了尽量让我多出空余的时间,她力所能及地帮我处理各种杂务。我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小女儿时代,幸福地享受着母亲细致入微的照顾。只是现在,夹杂几许沉重。
在今年,我对自己的人生安排有很大的变动,也许更翻腾的是我的内心。当我犹豫着对母亲说出口后,她一面为我心忧,一面坚定地支持我。
我几乎瞬间落下泪来。她对我的爱一直是深远的。在那远去的年少时光,我却并不懂她的爱,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要从她身边逃离。
这就是母亲,永远忘却自我地爱着她的儿女。她这一生,未出阁时顺从父母,出阁后为丈夫,为子女,她的那一份自我都是仰赖于他人的存在。但她身上又有着一份倔强,默默地承受着所有的不公平,从不怨天尤人。她是能干的独立的典型,撑起一个家。然而,她的独立不能跟现今的独立女性同样看待,那仿佛只是一种模糊的被动的人生探索。尽管是在茫然当中,她有着一份可喜的希望之心。
我想起她以前说过的一些话,直到现在,我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也许,这就是时光的意义。